手槍撞針，接連撞擊的聲音，在房門緊閉著的客廳內，顯得異常清晰。

卻沒有槍聲響起。

商玉溪和上官秀卿，一起呆住。

“我就知道，怨婦舍不得殺渣男！只會把得不到的怨毒，對準我這個無辜者。”

崔向東抬手，把空槍從上官秀卿的手里奪過來，對著她的臉：“我呸。”

一口口水，吐在了上官秀卿的臉上。

上官秀卿沒有絲毫的反應，就這樣傻傻的看著崔向東。

“幾十年前，是你瞎了眼的，被一個渣男所欺騙。又不是我弄大了你的肚子后，又拋棄了你。可你在有機會在結束這段痛苦時，卻把槍口對準了我。上官家和商家的人，果然就沒一個好東西。”

崔向東罵罵咧咧的，把槍放在腰間，走到了酒柜那邊。

滿嘴的腳丫子味——

得喝點好茶，沖沖。

嗯。

這盒茶葉不錯。

喲。

這兒竟然還有兩瓶，三十年庫存的臺子？

商老大不愧是財大氣粗，這么好的東西，就這樣隨便擺在外面，也不怕被人偷。

嘿。

柜子里還有幾條白皮特供！

憑什么我想抽這種煙時，得指望婉芝阿姨的支援？

關鍵是阿姨說的很清楚，就憑蕭家的體量，每個月只能拿到兩條。

一條留給蕭老抽，或者串門用。

阿姨只能拿一條給我。

至于秦老的配額也是兩條，但那也是個老煙槍，舍不得給女婿。

江南商家的配額，每個月怎么著也得五條吧？

拿走拿走，統統地拿走！

于是。

在商玉溪和上官秀卿的呆呆注視下，崔向東就像入室搶劫的小偷那樣，自己找了個箱子。

挑挑揀揀的，把他看中的煙酒茶，裝了滿滿的一箱子。

“你，你干什么？”

還抱著上官秀卿的商老大，終于清醒，怒聲喝問崔向東：“放下！統統地，給老子放下。這些東西，是我擺在這兒充門面的。可是費了老大力氣，才集齊的。”

“干什么？”

崔向東抱起箱子掂量了下，確定自己能搬得動。

才對商老大嗤笑：“我代替某渣男，被某怨婦殺了一次。拿點東西走當酬勞，你也有意見？”

商玉溪——

崔向東把箱子搬在門后，拍打了下手。

這才給自己泡茶，鼓動毒舌：“光天化日之下，當著我的面！一個半截老頭子，就和一個老娘們摟摟抱抱的，成何體統？只能證明男的不要臉，女的臉不要。”

商玉溪和上官秀卿——

前者慌忙松開手，后者慌忙推開他。

崔向東端著茶杯走到沙發前，坐了下來。

順勢架起二郎腿，看著低著頭的上官秀卿，問：“現在，能撕掉你虛偽的世外高人嘴臉，露出你怨婦老娘們的真實面目。坐下來，心情平和的好好聊聊了嗎？”

上官秀卿——

“商老大。”

崔向東又問商玉溪：“我幫你解開這個老娘們的心結后，你還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？給你個機會，趕緊地說。我現在沒空，可沒時間陪著一對渣男怨婦，在這兒緬懷幾十年前的浪漫時光。關鍵是，哎。”

他輕輕嘆了口氣。

抬頭看著后窗外，說：“我為什么總是想到，在那個冰冷的曠野中。那個叫擁軍的男人，卻靜靜等待一個，可能永遠都不會去看他的蛇蝎老娘們呢？”

上官秀卿——

猛地抬頭時，卻又用雙手捂著臉。

嗚咽著啞聲哭道：“不要，不要說了！我，我對不起那個孩子。”

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