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兮第二日并未見到顧辭。
他的侍衛來謝秋來府上傳話,“大人這兩日衙門事忙,怕是都不得空。鋪子的事您若不放心,屬下護送您去。”
顧辭此前還從未失約過。
念兮問,“怎么突然這么忙?昨日并未聽他提起。”
謝秋含糊其辭,“今日晨起的急事。”
念兮心中大約猜到一些,打發了謝秋離開,轉身去尋大哥。
誰知溫青珩并未歸家,只讓下人回來傳話,說是歇在好友家中。
這下還有什么疑問?
昨夜必是發生了什么事情,所以顧辭今日才不敢來見她。
歸根到底,還是裴儉,攪得大家不得安生。
念兮惱恨地拿帕子又擦了擦側頸,昨夜被裴儉堵在暗巷,她真是煩躁透了。
這就是所謂的男人的劣根性?
得不到的才是最好?
念兮從前愛他,那么吃醋發瘋在她眼里都是一種愛的表達,如今她不再愛他,裴儉做的一切,只會叫她厭煩。
她還不知道裴儉今晨來找她的事。
因先前她吩咐過,王婆子不敢再將裴儉的事報給她。若是她見到裴儉,就該知道昨夜的戰況有多慘烈。
不過等到三天后,顧辭終于露面,俊臉上頂著一塊老大淤青,她還有什么猜不到的。
“怎么受傷的?”念兮湊近,這才看到不光顴骨,顧辭唇角也有新愈合的傷口。
“不小心摔的。”顧辭乖乖坐著,任念兮打量。
她怕弄疼了他,撫觸時動作很輕,吹氣如蘭,溫柔得像是漫過沙灘的海,一點一點將他包圍。
顧辭覺得受點傷,有她心疼,其實也挺好的。
念兮啐他,“好好一張臉,搞成現在這樣,哪里好了?”
顧辭忽然想起溫清珩曾說念兮,“我那妹妹,最愛俊俏長相。”
裴儉也生的一等一的好相貌,他心中油然生出一股危機感,單手撫摸臉頰,幽幽嘆道,“我且要好生保養。你的什么珍珠粉、茯苓膏,以后也給我敷上一敷。”
“傻子,茯苓膏是吃食。”
念兮見他有些躲閃,想要避開她的打量,便不再盯著他的傷口看,坐回原處,“我衣櫥里的羅裙要不要也借你穿一穿?”
顧辭不肯,“那我豈不成了你的姐妹?”
念兮立時接上,“辭姐姐~”
顧辭被鬧得哭笑不得,眼中郁郁也散去大半。
念兮其實能理解他的情緒。
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忽然反目,又是喜歡上同一個人的荒唐事。
任是誰,一時都無法坦然接受。
念兮也愿意去開解。
只是心中對裴儉的膩煩已到了。
她早已告知過他,不要再來打擾她的生活,可他如今卻鬧得這般難看。
真叫人厭惡!
顧辭今日休沐,想起先前答應她之事,問道,“要不要去鋪子里看看?”
念兮睨他,“顧大人如今不忙了?”
他那兩日為了臉上的傷,假借公務繁忙的托詞,彼此都心知肚明。
只是不論是念兮還是顧辭,誰都沒有提起裴儉。
實也沒什么可說的。
顧辭看了她一眼,想了想道,“我總歸也是鋪子的伙計,溫掌柜何時開張,我好有銀錢花用。”
念兮笑著橫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