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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第225章 失去自己才最可怕

      珍寶閣是京城里最大的首飾鋪子。

      意味著往來之人也最多。

      于是裴相撿鞋這一幕,幾乎沒等念兮離開,便已經傳開。

      究竟是何方女子,能叫素來寡深沉的裴相心甘情愿折腰?

      這幾年念兮雖然深居簡出,但也不是完全避世,再加上李氏還在一旁噓寒問暖,她的身份,已被不少人堪破。

      怎么與傳聞不太一樣?

      溫娘子也不像是被休棄的樣子,反倒是裴相有些上桿子討好?

      這是可以說的嗎?

      婦人們的竊竊私語,裴儉是不管的。

      他耐心地替念兮穿好繡鞋,問,“還想繼續逛嗎?”

      周圍滿是兩眼放光的人群,上回去了嫂嫂府上的筵席,念兮已經知道這些婦人有多愛說閑話,再呆下去,也不過是多些談資罷了。

      她搖搖頭,“算了。”

      此時鋪子掌柜正滿心惶恐地在一旁賠笑,侍衛們聽到響動跑了進來,將整個珍寶閣圍住。

      裴儉先將念兮母女送上馬車,這才轉身吩咐,“仔細盤查,尤其是二樓的人,不論是小廝女使,或是客人,都要一一過問清楚。”

      他有些杯弓蛇影。

      在知道許宛歆背后搞的那些小動作后,他怕今日這事,并不只是意外。

      關于念兮,他承擔不起任何一點損失。

      侍衛們依令行事。

      今日鋪子里,不乏達官顯貴,事情鬧得有些大,坊市中紛紛傳裴相一怒為紅顏,便是連宮里的陛下,都聽聞一二。

      他們君臣多年,相處中很是隨意,打趣道,“朕原先要賜下美人與你,你總是推拒,今日才知裴相情深。”

      裴儉臉上的傷還未好,頂著蕭恒戲謔的目光,他泰然自若道,“情深也不頂用,還不是惹惱了她,要與我和離。”

      蕭恒大笑出聲,“素來全才的裴時章,竟也有為難的時候,不若朕允你幾日假,好好追妻如何?”

      他本意只為調侃,誰知裴儉倒是當真,躬身一禮道,“陛下圣明。”

      蕭恒笑容一頓,拿起玉盞喝了口茶,話已默默轉了彎,“等黃河水患告一段落,且再說不遲。”

      裴儉臉上沒有絲毫波動,顯然已經習以為常。他話鋒一轉,“陛下,臣最近查到靖王余孽,仍在朝中有殘余勢力。”

      蕭恒一驚,也收斂臉上笑意,既驚且怒,“是誰?”

      想當初靖王豢養死士,逼宮謀反,若非裴儉多智,今日這皇位,且說不好是誰坐著。

      臥榻之側,豈容他人鼾睡?

      對于心腹大患,再仁善的人,都會信奉趕盡殺絕這一途。

      裴儉冷靜道,“兵部尚書許修遠。”

      裴儉做事,素來穩中又穩,他能這般斬釘截鐵地說出許修遠,一定不會無的放矢。

      帝王一怒,雖不至浮尸千里,至少這把火是結結實實燒到許氏的門楣。

      “徹查此事。一經查實,抄家滅族。”

      許宛歆能與靖王勾結,不管這背后有無許尚書示意,一脈同根,許氏一族總是脫不了干系。

      靖王已除,對付一個臣子,實在是易如反掌。

      而許氏也的確算不上清白。

      許修遠為人精明,打的是兩手算盤,面上忠于陛下,可許宛歆背地里,也是經他默許,做了不少勾當。

      就連許宛歆那患了癆病的夫君,本也還有些年頭好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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