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心中痛苦,也不得不忍著,這是她的命,也是那孩子的命。
萬般不由人。
她又撫了撫腹中的孩子,誰知馬車猝然一陣顛簸,她和知秋差些沒坐穩摔倒。
剛擺正身子坐好,又是劇烈的顛簸,她們趕緊抓住車壁,以保身子平衡。
怎么回事?
來時一路平穩順暢,從未有過顛簸,怎么原路折回竟顛來簸去?
顛得她腹中一陣翻滾,連帶著腦袋也有些暈,知秋則是被顛得險些將早飯吐出來。
沈鹿寧忙掀起窗幔,打算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窗幔掀開,偏僻野路飛速在眼前掠過,這不是折回侯府的原路!
周圍人煙荒蕪,除了他們的馬車,再聽不到別的馬蹄聲。
意識到不對勁,她探出頭去問車夫:“是不是走錯了,這不是回侯府的路!”
車夫不停,反倒馬鞭愈甩愈烈,不耐煩的聲音被迎來的風吹散,她只能隱隱聽到‘這條路近’這句話。
她還想再說什么,不料又是一陣顛簸,只能退身回車里坐好。
臉色不妙。
樾國的堪輿圖,早已被她完完整整印在腦子里,她知曉每一條道路的分叉、交匯,便是偏僻小路堪輿圖上也有描繪。
從侯府到靜安寺,只有一條大道,其他小路雖也能到侯府,但只有大道是最近的路。
不走又近又平穩的大道,偏要繞這凹凸不平的遠路,委實不像是正常人所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