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弈確實是瘋了。

他舉著從審訊室拿出來的鐵鏈，使出全身力氣捆在沈鹿寧身上。

沈鹿寧雖會些手腳功夫，但力氣始終不敵男子，特別是她沒有一點兒防備，就被寧弈撲倒在地，最終還是被寧弈用鐵鏈綁住了。

當寧弈看到寧如化膿的尸體躺在陰暗潮濕的審訊室，那股臭味叫他本能地想吐，但他的腰被沈玄鶴踢傷了，不能做出嘔吐的動作。

所以他連靠近自己妹妹的勇氣都沒有，只能眼睜睜看著寧如的尸體被人一把火燒了。

獄卒說，是沈玄鶴身邊的小廝害死的寧如，那小廝長得瘦瘦小小，踮起腳才到沈玄鶴的胸口。

他一聽便知是沈鹿寧。

反正他已經成了這副模樣，世上唯一剩下的親妹妹也沒有了，他不想茍活下去，但死之前，他不能讓沈鹿寧活下去！

“我要殺了你！殺了你！”

“你知不知道，我曾經那般愛慕你，以為等我高中進士，你便能在我身側伴著我，可你呢？你個骯臟的女人，真令我惡心！”

寧弈越說越激動，他用剩下的鐵鏈繞上沈鹿寧細嫩的脖頸，只要他稍稍用力，就能斷成兩截。

沈鹿寧雙手被鐵鏈捆著，使不出力氣反抗，她知道現在不能繼續激怒寧弈，盡量放柔聲音。

“寧弈，你冷靜些！你聽我說，寧如不是我害死的，我進去給她送藥的時候，她身上的衣裳還在，可沒隔多久，她的衣裳卻全被人扯了下來，我當時被嚇到了，現在回想，多半是那獄卒所為。”

“現在御醫那邊已經找到了治療天花的法子，大家一定都能活下去，寧家只剩你一人，你若殺了我，今后定要背負上殺人的罪名，你如何對得起寧家列祖列宗？”

她猜的沒錯，句句有道理，但寧弈根本聽不進去，他現在只想讓她死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