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她現在的情況,他更不可能放任她隨意亂走。
沈玄鶴坐到她身邊,抬頭揉了揉她后腦,出奇地溫柔:“我已命后廚給你做補身子的湯,等會兒有人送過來,這段時間你安心養病,徐駱長隨叫隨到,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盡管跟他說。”
沈鹿寧自然是不領情,腦袋往后一偏,不愿他觸碰自己:“我要回庫房。”
還是這句話。
沈玄鶴也不惱怒,又伸長手,覆在她頭上,散落下來細軟的青絲勾纏住他的手指,他耐心地替她理順。
若換做平日,沈鹿寧定是驚訝得不知所措,猜想他著了什么魔,竟會這般對她。
但現在她只有一個想法,遠離他。
“庫房那邊的廂房我已找人過來修繕,等你養好傷,我會讓你和知秋回去。”
“呵......”
沈鹿寧不禁輕笑出聲:“三少爺安排府兵把守忍冬院,不就是想將我困在里邊么?何必還假惺惺的一拖再拖,便是我養好傷,恐怕也出不了這忍冬院吧!”
是她輸了。
她自找苦吃,到頭來還是反抗不了沈玄鶴,只要他在侯府一日,就有數不盡的法子掌控她。
自從胡婉鈺死在忍冬院后,她清楚地知道,沈玄鶴不僅是不擇手段的人,還是嗜血狠辣的瘋子。
在沈玄鶴眼里,她不是人,是牽線木偶,是籠子里的金絲雀。
他沒玩膩之前,怎么可能放過她?
可受到的壓迫越強,她越是想要反抗,畢竟她現在是殷氏親任的侯府管事,不再是人人可欺的外室女。
想要得到更大的權力,她必須盡職盡責,獲取殷氏的更多信任,才能盡快給阿娘報仇,離開樾國!
沈玄鶴的耐心還是有限,聽到她說出那句話后,臉色瞬間黑沉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