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咬痕
沈鹿寧沒料到梁氏會在靈堂對她發難,“我并非侯府傭人,縱我出身卑微,但我仍是老侯爺之女,我流著沈家的血,你有何權利將我發賣?即便是我做了天大的錯事,要將我發賣,也是老夫人才能做主!”
雖說沈鹿寧上月剛及笄,但說到底,按輩分梁氏還得叫她一聲小姑子。
“這等小事何須勞煩老太太?就憑你也敢自稱老侯爺之女,簡直是給我們侯府蒙羞!來人,少跟她廢話,拉出去!”
“放開我!你們無權處置我!”
婢子嬤嬤們一擁而上,捂住她的嘴巴,沈鹿寧奮力掙扎,卻不敵她們的氣力。
想來是腹中碌碌,方才又被那人折磨一番,她平日里練過的那些招式,一個也使不出來。
既力氣不如人,只能憑聲音引得內院的人注意。
可還沒等她嘶叫,一道黑壓壓的身影,堵住了房門。
那人拔地倚天,像是高高在上的天神,睥睨她這只狼狽的螻蟻,眼眸中盡是漠然寒涼。
是沈玄鶴。
一炷香前,他還與她在曲屏后廝混,現在換上了喪服,那股帶著風霜的冷戾還是一分不減。
“大晚上的,梁姨娘是要在祖父的靈堂上,唱大戲?”
低沉略帶警告的聲音響起,眾婢子嬤嬤一齊跪地,“奴婢們該死,驚動了老侯爺,求三少爺責罰!”
梁氏瞬間變臉,含笑上前,“鶴兒哥,你替父出征歸來,怎的也不好好歇息一夜,靈堂這兒有我們這些長輩操持便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