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診完了,就趕緊滾,別來本王面前礙眼。”
他突然的發火,把屏風后面的人都嚇了一大跳。
一時間,他們下意識的屏住呼吸,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,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弄出什么動靜來,惹到了曲墨凜。
他們不會知道,曲墨淵的語氣雖然滿是不耐和憤怒,但臉上卻一點兒發火的樣子都沒有,看著姜婉鈺的眼里還滿是溫柔。
他這兩極分化的樣子,讓姜婉鈺的眼里染上笑意。
很快她就將這笑意壓了下去,然后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,提著藥箱戰戰兢兢的走了出去。
出來后,曲墨凜的聲音再度響起。
‘蔡文!’
一聽他叫自己,蔡文的身體下意識的抖了抖。
然后,他便連忙上前,“奴才在,殿下有何吩咐?”
“不是要審問行刺之事嗎,還不繼續!”
蔡文連連應道:“是是是,奴才這就繼續。”
曲墨凜冷哼一聲,道:“這人都到齊了,本王倒要看看,這人還要如何狡辯?”
一聽這話,在場人都知道,曲墨凜心里多半是認定劉書成是兇手了。
跪在地上的劉書成也意識到了這一點,他頓時大驚失色,然后連連喊冤。
“冤枉啊殿下,臣真的沒有行刺您啊……”
劉書成的話還沒說完,曲墨凜便冷冷的打斷道:“你的舌頭要是不想要了,就繼續嚎!”
劉書成喊得有些激動,一時間沒聽清楚曲墨凜說什么,仍在繼續叫喊。
等意識到曲墨凜說了什么后,他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,所有的話就那么卡在了喉嚨里。
為了防止自己再出聲,他還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。
房間里,再度陷入寂靜中。
隨后,曲墨凜瞥了蔡文一眼,冷冷道:“蔡文,你繼續,本王看你能審出個什么花來?”
聞,蔡文的心頭頓時一緊,后背陣陣發涼,感覺像是有什么可怕的東西盯著他一般。
蔡文忍下心中的慌亂,他輕咳了一聲,道:“劉書成在給殿下針灸按摩的時候,往殿下被褥里放了只毒蝎子。”
“那時,殿下恰好醒來,并察覺到了異常,然后便直接讓人把劉書成拿下。”
說著,蔡文便讓侍衛把那只毒蝎子拿道姜婉鈺和鄭慶仁的跟前兒。
鄭慶仁聽到這里,便忍不住打斷了蔡文。
“這事實都擺在眼前了,人證物證聚在,還有什么不清楚的,刺客一看就是劉書成,為什么還要把我們叫來?”
鄭慶仁見識過曲墨凜的恐怖之處,是生怕自己沾上刺殺曲墨凜的嫌疑,然后被曲墨凜收拾。
所以,他極力的撇清自己。
蔡文不滿的咳嗽一聲,示意他安靜下來。
“雖然劉書成有很大的嫌疑,但仍存有疑點,所以還需要查清楚。”
隨后,蔡文便將此事的疑點說了出來。
第一,劉書成在進曲墨凜的房間之前,可是被士兵里里外外的搜過一遍身的,那藥箱和藥箱里的藥也是詳細的檢查過。
因此,可以確定他身上和藥箱里沒藏著什么奇怪的東西,所以那只毒蝎子不可能是他帶進去。
第二,劉書成若是要放毒蝎子蟄曲墨凜,那也該是自己離開后。
不然他在給曲墨凜針灸按摩時也會被誤傷,而且容易被發現。
因著這兩個疑點,所以他們便沒有直接定下劉書成的罪。
而劉書成在被審問時,一問三不知,看著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,之后又一直攀咬姜婉鈺和鄭慶仁,說他倆陷害自己。
蔡文覺得有古怪,加上他清楚劉書成是的底細,知道他不可能行刺曲墨凜。
于是,他便硬著頭皮,壯著膽子請求曲墨凜再審審,以免冤枉了無辜之人。
為此,他還搬出了盛元帝,這才讓曲墨凜同意。
想到這里,蔡文便小小的拍了一下曲墨凜的馬屁。
“殿下仁慈,不愿意不冤枉任何一個無辜的人,所以這事還是查清楚比較妥當。”
隨后,蔡文便開始審姜婉鈺和鄭慶仁。
他問他們認不認識這毒蝎子,今日都在干什么……
這毒蝎子,雖然難見,但姜婉鈺和鄭慶仁身為醫者,熟讀各種醫書,自然是認識的。
于是,他倆便一五一十的回答了,不敢有絲毫的隱瞞。
之后,他倆就詳細的說了自己今日干了什么,就連他倆之前和劉書成有過爭執的事也說了。
聽到這里,劉書成頓時就激動了起來。
但是經過前兩次的警告,劉書成不敢隨意開口,只得用表情和肢體語來表達自己的想說的話。
他想說的無非就是,自己是被他倆陷害的,他倆都承認與他有過爭執了之類的。
對此,姜婉鈺語氣平靜的說:“我雖然和劉書成有過些爭執,但也只是些口舌之爭,而且落下風的也不是我,我沒有理由陷害劉書成。”
鄭慶仁也表示,“我們也只是點小爭執而已,犯不著為了這事陷害與他,更何況借我們十個膽子,我們也不敢對瑾王殿下動手啊。”
這時,一個侍衛走了進來,交給了蔡文一樣東西。
“稟公公,這瓶藥水是從徐太醫的藥箱里搜出來的,這藥水能吸引毒蝎子。”
聽完這話后,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鎖定在姜婉鈺身上。
看到那藥瓶后,劉書成頓時就瞪大了雙眼,心里一陣慌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