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婉鈺懶得搭理他們,只對許太醫說:“你放心,我白天的時候找了個角落睡了一覺,休息好了,今晚可以繼續守夜。”
“可……”
許太醫還想說些什么,但被鄭慶仁打斷了。
“許太醫,他這般‘盡心盡力’,想到瑾王點殿下跟前兒湊,你就別阻止他,要是擋了他的風頭可就不好了。”
“就是,我看吶讓他一個人守夜就可以,正好讓我們回他屋里好好的睡一覺。”
他們這幾日,可是都沒能回房間躺床上休息,只能在左右廂房里和一大堆人擠在一起休息。
守夜時,還好一點,能有個軟塌躺著。
而這個徐智只是因為發現了那盆秋海棠被人做了手腳,就被吳浩南和那些看守優待,能回到自己屋里躺在床上休息。
一想起這個,他們心里就十分的不平衡。
這時,他倆對上了姜婉鈺平靜無波的目光。
不知怎么的,他倆突然就被嚇了一跳,只覺得后脊陣陣發涼。
還沒等他倆反應過來,姜婉鈺就一平靜說:“按照規定最少是兩個太醫在殿下屋里守夜,所以你們當中只能有一個回去睡覺。”
“你們決定好誰回去了嗎?若不快點兒,那等會兒都得留下來守夜!”
這話一出,方才還一致對外的鄭慶仁和劉書成就開始內訌了。
他倆誰都想回屋里躺在床上睡覺,誰也不讓誰,因此開始爭執。
見狀,姜婉鈺勾了勾嘴角,眼里閃過一絲嘲諷。
隨后,她又和許太醫說了幾句話,便去給曲墨凜守夜了。
不多時,劉書成就一臉不憤的走了進來。
看樣子,他沒爭過鄭慶仁。
姜婉鈺只看了一眼,便收回自己的目光。
她坐在曲墨凜的床邊,借著給曲墨凜按摩的時候,把今日從徐智那兒得到的消息一點點的寫在曲墨凜的手心里。
劉書成見狀,不屑的冷哼了一聲,罵了一句‘諂媚’后,便坐在外間的軟塌上翻看醫術。
瑾王如今在‘昏迷’,為了他的身體著想,每日都得給他按摩翻身幾次。
但這樣伺候人且費力不討好的事,那些太醫們都不太愿意做。
更何況還是伺候瑾王這樣的煞神,他們更是避之不及。
他們擔心瑾王醒來后,知道有人碰過他的身體會發怒。
畢竟,自從他斷腿毀容后,就很討厭別人看到和碰到他的傷。
所以,除了給瑾王治療身上的傷時,他們是能不碰就不碰,能不看就不看。
但又不能不給瑾王按摩翻身,所以姜婉鈺便主動包攬此事。
有人接手了這燙手的山芋,劉書成他們都松了一口氣。
但同時,他們又覺得她為了上位和出風頭不擇手段,連這樣的事情都愿意做,實在是令人不齒。
平時,他們都把對她的鄙夷和不屑藏在心里,并未表露出來。
但今日,蔡文搞了那么一出,劉書成他們幾個對她越發不滿了,所以也就不裝了。
對此,姜婉鈺才不在意。
反正本質上,劉書成他們是嫉妒她罷了。
比起這些,她更在意蔡文為何只罵他們四個?
這其中到底還有什么事?
就在她思索這些的時候,手心的癢意讓她回了神。
她下意識的看向曲墨凜,只見曲墨凜有些不滿的看著她。
曲墨凜張了張嘴,無聲的詢問:‘你剛才在想什么?’
看著曲墨凜的口型,姜婉鈺有些無奈的勾起了嘴角。
隨后,她同樣用唇語一字一句慢慢的對曲墨凜說:‘你在亂吃什么飛醋,我在想正事。’
她把自己剛才思索的事情,告訴了曲墨凜。
曲墨凜也覺得奇怪,但比起這個,他覺得還是徐智的事情比較重要。
‘待會兒再討論他們幾個,咱們繼續說說徐智。’
根據目前得到的消息來看,是尉遲鈺通過其他渠道培養的人手,也和盛元帝的那些勢力沒有任何關系。
他的底細十分干凈清白,醫術還不錯。
這樣的人,無論是誰都會很放心的去用。
曲墨凜思索了一會兒后,覺得尉遲鈺安插這樣的一個人進太醫院,只怕是早就存了要利用徐智來殺他的心思了。
對于他這個猜測,姜婉鈺有些疑惑。
她張了張嘴,問道:‘為什么會這么覺得?’
曲墨凜:‘現在還想不明白,只是一種感覺。’
‘對了,尉遲鈺讓他毒殺我的命令,你打算怎么去實行,我又要怎么配合?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