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此刻,姜婉鈺也有些明白了喬霍的目的。
他對自己的身份心存懷疑,也定是派人去調查過她,估計是沒查出什么來。
所以,一發現自己出門了,便趁著這個機會逮住她試探一二。
如此一來,那這個喬霍的身份就不只是一個戶部侍郎那么簡單了,也不知他背后的人是誰?
想到這里,姜婉鈺收起思緒,恭敬的說出自己的姓名。
“草民姓楊,名瑜!”
她的假身份,曲墨凜一早就安排好了。
她如今的身份是江南一帶一個不怎么出門的富商的小兒子。
他們祖籍越州,原本是在越州經商,后來靠著四處走商發了家,然后便舉家搬到外地去了。
十年前他們一家曾在京城待過一段時間,在郊外打獵時與曲墨凜結識,便成了朋友。
這些信息,都是真實的,無論旁人怎么查都查不出什么問題來。
而她也早早的將這些都背熟了,她倒要看看去喬霍要怎么試探她。
小二把茶水和茶點端上來后,喬霍這才開始發問。
“楊公子,越州的災情這般嚴重,旁人都是想著怎么逃出去,你卻逆流而上,帶著錢財和物資來幫助越州的百姓,此舉是在是令人佩服。”
“喬大人過譽了,草民也只是盡一點綿薄之力罷了。”
姜婉鈺像是聽不出語氣中暗藏的懷疑,立馬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,誠惶誠恐的回答。
“相比起草民,喬大人和瑾王殿下才是真的令人敬佩,草民來越州時聽說了不少你們的壯舉,要不是你們,那些災民都得不到安置!”
姜婉鈺的語氣和表情都是十分的真誠懇切,讓人挑不出一絲錯來,一看就是真的敬佩。
喬霍恭維她一分,那她就加倍還回去,就看誰的演技過硬!
喬霍見狀,一時有些語塞,這人是真的聽不懂嗎?
于是,喬霍只得問得直白一點。
“這邊災情嚴重,是什么讓楊公子親自運送物資過來?你就不害怕嗎?”
一聽這話,姜婉鈺便挑了挑眉,這么快就忍不住了暴露自己的目的了!
原來喬霍不僅懷疑她的身份,還懷疑她來越州的目的。
姜婉鈺收起情緒,嘆了一聲,道:“怎么不怕,我自小就沒吃過什么苦,來這邊自然是害怕的。”
“只是越州畢竟是我的祖籍,這家鄉有難,我怎么也做不到無動于衷。”
姜婉鈺一邊說,一邊不著痕跡的觀察喬霍的神情。
見他眼里閃過疑惑,似乎在懷疑她的說辭。
姜婉鈺又繼續說下去,但語氣中卻平添了幾分不滿和不情愿。
“本來給越州捐贈錢財和銀兩的事,交給管事和下人去做就行了,我根本用不著過來。”
“奈何家中父母更是擔憂家鄉的父老鄉親,也想著多年未給祖宗掃墓,以及處理一下這邊的生意,所有便讓我親自過來一趟,說什么讓我出去歷練歷練。”
說到這里,姜婉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。
“若不是父母囑托,我也不愿意在這么惡劣的天氣里在外面跑來跑去,這個天氣在家里舒舒服服的躺著多好!”
最后,姜婉鈺又忍不住抱怨了幾句,“這里的路都結冰了,十分好難走,我在路上好心捐贈些百姓,結果還遇到刁民搶劫……”
這番話下來,喬霍被她給整不會了。
喬霍原以為她因為瑾王的緣故,或是有別的目的,要么就是單純的心存大義,才會不遠千里親自過來送物質。
沒曾想,她竟是因為這么一個理由。
不過這理由倒是比較正常,沒什么問題。
只是,理由真的就如此嗎?
若理由真的這樣也就罷了,她竟然還不藏著掖著,直接就把真實原因給說了出來。
商人重名利,一般來說做了這樣的大好事,怎么都得往自己臉上貼金,然后好好宣揚一番,以此博個好名聲。
更別說,這人還認識瑾王點下,現在又在自己面前,這但凡有點腦子的都會借此關系把利益最大化。
可這人可倒好,直接全部全盤托出了。
這人是真沒腦子,還是真性情?
喬霍滿心疑惑,想著回去后,便立馬派人去查探一下。
很快,喬霍很快就收起情緒,再一次夸贊姜婉鈺。
“不管是什么原因,公子的舉動是令人敬佩的,也當得起這一聲謝。”
聽著他的恭維,姜婉鈺連道不敢當。
你來我往的交談了幾句后,喬霍見什么也試探不出來后,便借故離開。
他一離開,姜婉鈺便長長的舒了一口氣,同時她也示意身旁的阿墨跟上去查探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