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門房的稟告,姜婉鈺心中了然。
對方估計是在不遠處守著,見她進門了才上門的。
若今日回絕,以后對方定會繼續糾纏。
想到這里,姜婉鈺便讓人把對方請了進來。
等下人奉了茶后,姜婉鈺這才虛弱的開口問道:“邵姑娘,不知你突然造訪所謂何事?”
因著她瘦了一大圈,臉頰凹陷,看起來太好的緣故。
阿柳為了不讓人懷疑,一早便對外宣稱她生了場大病,如今都還沒好全。
邵瑞華看著姜婉鈺臉色蒼白的樣子,頓時有些躊躇。
可糾結了一會兒,邵瑞華咬了咬牙,道:“姜姑娘,我今日前來有一事相求。”
“過兩日,如清就要嫁入東宮了,可她那一身的傷疤若是消不掉,那她日后定不會好過。”
“姜姑娘,還請你看在你和如清相處了那么多年的份上,把解藥給她吧!”
姜如清依舊認定自己身上的鞭傷好不了,是因為姜婉鈺做了手腳。
所以在邵瑞華偷偷跑來看她時,她便是一番哭訴。
雖然她沒有明說是姜婉鈺做手腳,但話里話外都是那個意思。
邵瑞華一番解讀后又氣又怒,對她十分同情,然后便自告奮勇的前來為她討要解藥。
姜婉鈺有些無語的看著邵瑞華,有魏葉嘉和曹思怡這兩個前車之鑒在,邵瑞華怎么還是對姜如清這般維護。
是姜如清太會做戲哄騙人,還是她腦子和曹思怡一樣不好使啊?
“邵姑娘,京城里那么多有名的大夫、甚至是太醫都沒診出姜如清中毒了,你怎么就認定我下毒了?”
“我是會點醫術不假,可你覺得我那點兒膚淺的醫術,能弄出瞞過那么多大夫的毒藥嗎?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!”
說這些話的時候,姜婉鈺的表情和語氣都很平淡。
可不知怎么的,邵瑞華卻總感覺姜婉鈺似乎在罵自己蠢。
可轉念一想,她又姜婉鈺說得也并無道理。
而她完全沒思考過這些問題,只聽了姜如清的話后,就一門心思的認定姜婉鈺下毒了。
現在聽了姜婉鈺的這些話后,腦子難得有些清明。
難道如清誤會了?
這個念頭剛出,她目光一瞥看見了姜婉鈺身邊的阿影,搖擺的心再次堅定下來。
“姜姑娘,你是沒那么厲害,可不代表你弄不來那么厲害的毒藥。”
“如清的確是做錯了不少事,但那都是她年少無知,前些日子的事她也是被奸人蒙蔽的,而且你也收拾過她了,你就放過她吧!”
聽著她這意有所指的話,姜婉鈺便明知故問道:“聽邵姑娘的意思,是覺得我去找瑾王殿下要的毒藥?”
邵瑞華臉色一僵,沒想到她竟會直接點明。
“我可沒這么說過!”
顧忌著阿影在此,邵瑞華不敢承認,但臉上的表情就是那個意思。
姜婉鈺拿著繡帕捂著嘴,假裝咳嗽了幾聲。
然后,便冷笑道:“邵姑娘,瑾王殿下是個什么性子,你不會不清楚吧,你覺得就我這膽子敢向他開口?”
她語氣中的嘲諷過于明顯,讓邵瑞華臉皮一熱。
除了陛下,這滿京城的人都不敢靠近瑾王,誰又敢開口問瑾王要東西?
他們都不敢,就姜婉鈺那膽小如鼠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敢。
突然,邵瑞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突然又堅定了起來。
“怎么不可能,瑾王殿下對你那么好,還給你撐腰,誰知道你會不會仗著他的寵向開口,說不定都不用你親自動手!”
聽著這話,姜婉鈺便覺得邵瑞華這人是說不通的。
她就和魏葉嘉、曹思怡那般,需要自己狠狠的跌了一個跟頭才會長腦子。
想到這里,姜婉鈺便不想再和她多費口舌。
“瑾王殿下為我撐腰,不過是答應了陛下而已,而我作為未來的瑾王妃,若是被欺負了,他面上也無光。”
姜婉鈺隨便解釋了幾句,便給了邵瑞華幾句忠告。
“邵姑娘,魏姑娘和曹姑娘當初是什么下場相比你是清楚的。”
“希望你以后說話做事多動動腦子,不要別人說什么你就信什么,你若是布了她們的后塵,你可不會有她們那樣好的運氣。”
“我盡于此,你好自為之!”
說完,姜婉鈺又用繡帕捂著嘴咳嗽了幾聲,然后便讓人把邵瑞華請了出去。
邵瑞華還想在說些什么,但人高馬大、一臉冷酷的寧舟堵在她面前,一身的煞氣嚇得她不敢在逗留。
明若從宮里回來時,便瞧見邵瑞華倉皇離開的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