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多久,玄一便查清楚了那三個縣城出現疫病的具體情況。
疫病的源頭是安江縣,一開始是幾個走街串巷的賣貨郎出現發熱、頭疼、咳嗽等癥狀。
他們以為是換季才導致的普通風寒,便沒怎么在意,去藥房抓了藥,便從安江縣挑了貨物,分別去其他地方販賣。
可沒多久,他們的病情加重,高熱不斷、開始咳血,最后一命嗚呼。
從出現癥狀到死去,基本上都不超過一個月。
這期間,與他有過接觸的人,或多或少都出現了同樣的癥狀。
而且,一旦發展到高燒不斷、開始咳血的階段,那必死無疑。
那三個縣城會出現疫病,也是因他們的緣故。
而邱懷旭,本就對被曲墨凜指派他過去、負責這三個縣城的事有所不滿,覺得曲墨凜事多。
后來,他在接到防疫工作的時候,更是認為曲墨凜是在危聳聽,完全沒當回事。
所以,他只吩咐底下的人隨便把尸體處理了,其他的事就隨便糊弄。
那三個縣城的縣令覺得不妥,認為防疫工作很有必要。
但他們的官職沒邱懷旭高,因此,所有異議都被邱懷旭給強壓了下去。
疫病剛開始的出現的時候,有人向他稟告過,但他沒在意。
直到,安江縣三分之一的人都染上了疫病,并出現死亡之后,邱懷旭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。
但他并沒有想著去防疫,而是擔心事情傳出去,讓曲墨凜知曉他的失職,然后弄死他。
為此,他還把想要把消息傳遞曲墨凜的安江縣的縣令給軟禁了,還威脅了另外兩個縣城的縣令。
之后,他下令封城,把消息都瞞了下去。
確定消息傳不出去后,他這才開始按照防疫手冊去做。
只是,這疫病傳染極快,他手下辦事的人、衙役和百姓們都慌了,完全不聽他的吩咐,局勢根本無法控制。
見此情況,陽東縣和田山縣的縣令害怕,便不顧邱懷旭的威脅,悄悄的把此事上報給了曲墨凜了。
但他們也怕被曲墨凜收拾,便不敢詳細的說明情況,上報的消息就只有那么寥寥幾句話。
查到這些事后,曲墨凜恨不得立刻就斬了邱懷旭。
但想著留著他還有用,便暫時留他一命,只等他隔離后,再他送到京城問斬。
而那三個縣令也是迫于邱懷旭的威壓,沒什么大錯,可以免于死罪,但活罪難免,還得處罰。
不過那三個縣城還需人辦事,便暫時不處置,等他們隔離出來后,先放回去辦事。
隨后,曲墨凜一邊安排人去那三個縣城防疫,一邊寫折子上奏。
他把這邊出現疫病的事情,以及邱懷旭的敢的事情都上報給盛元帝。
同時,還讓盛元帝派人有經驗的太醫和相關人員來救援。
此時,姜婉鈺也收到了這消息,她仔細的觀察一番后,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。
雖然玄一他們并未查到具體的染病人數和死去的人數,但也提供了一個大概的人數。
她仔細分析后,一顆心都沉了下去。
“傳染率和致死率都很高,這疫病來勢洶洶,不好應對。”
隨后,她又注意到了一個問題。
“疫病是那幾個賣貨郎引起的,那么那幾個賣貨郎又是怎么染上的病?”
這源頭還是沒弄清楚啊!
想到這里,姜婉鈺便戴上口罩、消毒工具和防護的衣服去找玄一問問情況。
玄一和另外幾個暗衛一同被隔離在隔壁宅子的一個院子里,一日三餐秋玉負責,雖不是頓頓有魚肉,但至少油水是足的。
他們畢竟是從那疫病盛行的地方回來,即便沒染上疫病,身上也難免會帶了些病毒回來。
所以得隔離幾日,確定沒危險了才能放出來。
邱懷旭和那三個縣令也是如此,只是沒這么好的待遇!
不過和邱懷旭相比,那三個縣令還好一點,雖然也是在牢里,但至少地方寬敞,吃喝也不愁。
邱懷旭被關在專門審問重刑犯的牢房里,那里面空間比較密閉,大門都是石門,里面只有一個小得不行的窗子可以透氣。
他的一日三餐都只有饅頭和水,還是衙役從那個小窗子丟進去的,吃喝拉撒都在那密閉的房間里,環境的惡劣程度可想而知。
但,這都是他應得的。
姜婉鈺問過玄一幾人后,一臉凝重的回到了密室。
只因,玄一他們并沒有查到那幾個賣貨郎是怎么染上疫病的。
他們基本上都是雪災過后才染上疫病的,但在此之前他們哪里都沒去過,都在家里好生待著。
他們都是在天氣暖和后,才開始四處賣貨。
線索就這么在他們身上斷了!
他們可能不是疫病的源頭,可能只是傳播的途徑,源頭另有其人。
若是源頭弄不清楚,事情就不好辦了。
想到這里,姜婉鈺道:“我要親自去一趟安江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