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爹!”
小紅豆一顛一顛地跑了過來,往他身上一撲,小手上的面粉全蹭在了他的衣服上。
蕭承淵蹲下身,用帕子擦去她臉上的面粉,笑她像只小花貓。
小姑娘臉皮薄,害羞,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。
蕭承淵順勢把她抱起來,哄了一會兒,讓丫鬟帶她下去玩。
元香凈了手,給他斟了一杯茶,多少有些受寵若驚。
“殿下,您今日怎么有空過來了?”
蕭承淵即使再忙,每天也會抽出時間見小紅豆。
但他很少踏足這個院子,都是讓下人帶小紅豆過去。
蕭承淵漆黑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。
記的當初他找過去的時候,她一身粗布衣裳,頭發用一根簡單的木簪挽著,抱著小紅豆在唱歌謠,神情柔和溫婉,未施粉黛的清秀五官更襯的她單純無害。
而今她綾羅綢緞加身,頭戴珠翠,樣貌并沒有什么大的改變,但眉宇間不知何時染上了幾分市儈,眼神也不似之前的干凈無暇。
蕭承淵一直沒有開口說話,面上也沒有情緒流露。
元香莫名地感到心慌,不自然地笑了笑,“殿下作何這樣看著我,是我臉上有什么臟東西嗎?”
蕭承淵瞇起狹長幽冷的眸子瞧著她,嘴角噙著的弧度冷淡而涼薄,“本王之前已經警告過你,原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女人,能聽懂話里的意思,老實待在府上,沒想到你仍舊死性不改,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招惹王妃!”
一字一句砸的元香腦子一片空白,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的干干凈凈。
殿下這樣說,是知道了什么嗎?
但這才過去了不到兩個時辰,殿下怎么會這么快就查到了她身上?
元香以為自己的計劃多么天衣無縫,卻忘了蕭承淵不是一般人,他是在皇宮長大的,后宮女子那些惡毒的手段算計他見的多了,她現在玩的這點小把戲與那些相比實在是差遠了。
元香不死心,亦不甘心,試圖垂死掙扎:“我…我聽不明白殿下在說什么?”
呵,還真是不撞南墻不回頭,不見棺材不掉淚。
蕭承淵把她的丫鬟霞兒喊了進來。
“翠兒已經都交代了,二十兩白銀,你都能買一支金釵了,為何要讓她幫你去偷梨兒的簪子?”
霞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,求救的目光悄悄地看向元香。
蕭承淵還有事情要處理,沒時間耗在這里,語氣冰冷又不耐:“本王數三個數,你若再不說,那就讓風葉幫你開口……一,二——”
霞兒和元香進過地牢。
那些乞丐渾身是血,裸露的傷口深可見骨,偏又死不了。
風葉折磨人的手段,她現在想起來都不寒而栗。
霞兒打了個寒顫,磕了響頭,哭道:“求殿下饒命,奴婢全都說!”
元香想在蕭承淵面前保留最后一絲體面,哪怕他已經知道了。
她搶在霞兒前開口,“事情是我做的,殿下要如何處罰我?”
蕭承淵道:“看在你于本王有恩的份上,本王不殺你,但攝政王府廟小,容不下你這尊大佛,收拾收拾東西,明日本王讓人送你回西山村。”
毫不猶豫,干脆果斷,顯然是來之前就已經做了決定。
元香慘淡一笑,“這也是王妃娘娘的意思嗎?”
蕭承淵怕她因此記恨江姝檸,否認道:“本王的決定與她無關,你還不值得她費心力。”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