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冗長的沉默,蕭承淵的一顆心也跟著沉到了谷底。
他太了解江姝檸“寧為玉碎,不為瓦全”的倔強性子了。
……
這一晚,寧心閣暗處新增了三十個暗衛,把寧心閣看的密不透風,一只飛蟲都飛不出來。
江姝檸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監視,按時匯報給蕭承淵。
她宛如被折斷了翅膀的鳥,只能待在豪華冰冷的大籠子里,等待主人的“臨幸”。
蕭承淵每日都會過來看她,忙的時候只陪她用一頓膳,不忙時會陪她待上幾個時辰,說會兒話,大都是他在說,她坐在一旁走神。
江姝檸衣帶漸寬,人也越來越沉默,身上籠罩著一層死氣沉沉的氣息。
蕭承淵看在眼里,慌在心里。
但他仍舊沒有想過就此放手,還她自由。
除了出府,江姝檸想做什么都可以。
她卻連院子都不出,整日待在屋子里,吃飯,睡覺,看書,重復著枯燥乏味的日子。
蕭承淵沒有再勉強她操辦側妃入府的事宜,把這件事交給了管家全權處置。
管家接到這門差事時,特意跑來了寧心閣,試探江姝檸的口風。
見她真的不在意,就翻看老黃歷,隨便給元香找了個過門的日子,就在臘月二十八,春節前兩日。
梨兒這幾日一直在林蔭小筑照顧魏子宸,舉辦儀式的前夕,她趕了回來。
天冷,傷口恢復的慢。
長寧公主生怕出什么意外,身邊沒人,不想放梨兒離開。
最后還是魏子宸出面反駁了她,并讓長矛親自把梨兒送回來。
“小姐!”
梨兒站在門口,淚如雨下。
她不敢相信,短短五日不到,自家小姐會完全變了一副模樣,活的像是行尸走肉!
江姝檸放下手里的醫書,淡笑道:“哭什么,我這不是還活的好好的,不知道還以為你在奔喪。”
若是在以前,梨兒只會以為她這是在說笑。
但這會兒是真的怕了,抱著她嚎啕大哭。
“奴婢不許您這樣說,您一定會長命百歲!”
江姝檸輕拍著她的背,扯了扯嘴唇,“百年王八千年鱉,活那么久也挺沒意思的。”
梨兒猜不透她此刻的心思,想要勸慰又不知從何開口。
驀地,她想起一件事,著急地從胸前衣襟里掏什么東西。
江姝檸按住她的手,不動聲色地給她遞了一個眼神。
她們正對著門口,暗衛看的清清楚楚。
梨兒頓時會意,手伸出來抹了下眼淚,扶她起身。
“小姐,天色已晚,奴婢服侍您洗漱休息吧。”
寢屋的門甫一關上,江姝檸就迫不及待地開口,“是不是大哥有話讓你帶給我?”
得知她被關的消息,江景煜不是沒來看她,但都被蕭承淵擋了回去……甚至上次硬闖與暗衛交手,身上還掛了彩!
梨兒點頭,把鴻箋拿出來交給她。
“明日殿下納妾,屆時府上回來不少賓客,少爺會安排人混在其中,借機帶您離開,少爺說具體該怎么做他都寫在信里了,您一看便知。”
“那他可有說該如何安排祖母,母親,還有……江遠安?”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