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直是放肆!
魏德連忙遞過去一杯熱茶,一手給皇帝的順著氣。
“皇上,用不用傳太醫?”
皇帝擺了擺手,拿下手里的帕子,中間暗紅色的血花讓他瞳孔驟縮。
魏德顯然也看見了,不動聲色地移了腳步,擋住了下面人的視線。
他急的手足無措,不知怎么辦才好。
皇帝已經冷靜了下來,擦了擦嘴角,把帕子塞到他手里,聲音嘶啞沉重。
“給朕拿一粒無塵大師煉制的藥丸。”
“是,是。”
魏德把帕子塞到袖子里,手伸出來時多了一個半個巴掌大小的錦盒。
打開,里面有兩粒黑色的藥丸。
皇帝捏了一粒放在嘴里,緩了一小會兒。
蕭承淵皺了皺眉,一臉關切:“皇兄的氣色看起來不大好,可是身體不舒服?”
皇帝精明銳利的眼神掃了過來,像是要透過他的表情,猜測他話里有幾分真心。
蕭承淵神情坦蕩,毫不躲閃地任他打量。
皇帝年紀大了,眼神不好使,又隔著一段距離,看的模模糊糊,根本捉摸不透他此刻的想法。
“只是沒休息好罷了,無妨。”
“皇兄身體無恙,臣弟也就放心了,”蕭承淵微微頷首,又扭頭看著眾大臣發了話,“方才說到哪里了?繼續!”
……
平平無奇的一個早朝,眾大臣卻上出了在刑場的感覺。
殿里溫度適宜,他們身上卻止不住地冒汗,外面的風吹進來,凍的全身冰冷。
只要不是傻子,都能看出攝政王與皇帝之間的暗流涌動。
他們想不明白的是,攝政王不過是去了一趟益州,怎么像是去了閻羅殿似的,突然間變了一個模樣,身上的暴戾殺意比以往更甚,多看一眼都讓人心驚膽戰。
蕭承淵手里握有實權,能賞賜的無非是一些身外之物。
也不知是因為國庫吃緊,還是因為皇帝心情不好的緣故,賞賜縮減了許多,折合下來不過二百余兩銀子。
蕭承淵的神情很淡,領旨謝恩,動作多少有些敷衍。
皇帝看在眼里,卻不能發作……祁國還需靠他鎮壓!
下朝后,皇帝把蕭承淵叫到了御書房。
宮人都退下后,他開門見山:“你是不是在怪朕沒有派人救你?”
蕭承淵拱手道:“皇兄乃是一國之君,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考量,臣弟身為臣子,得無權置喙怪罪。”
皇帝對他的回答頗為滿意,又說起江姝檸的事。
“朕已經給鎮國公一個教訓,若是她還覺得不解氣,可以直接和朕提要求,只要不算太過分,朕都能答應。”
“能得皇兄親自替她出氣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,她還有什么不滿意的?依臣弟看,此事可以就此翻篇,誰也不許再提。”
皇帝眼眸微瞇。
也不知是不是他看錯了,蕭承淵說這話時眉宇間帶了幾分厭惡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