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外面找幾個干凈的冰塊。”
……
太醫命令一個接著一個,眾人紛紛忙了起來。
大理寺卿提議把江姝檸抬出大牢,找個屋子治病。
太醫烤著銀針,不搭理他。
嬤嬤哼了一聲,“王妃娘娘的傷口還在往外流血呢,李大人來回折騰,安的是何居心?”
“……”
大理寺卿再也沒有任何意見,站在牢房門外,雙手掖在門外,繼續求爺爺告奶奶。
藥湯端來,嬤嬤親自喂給江姝檸。
裝一個半死不活的昏迷人,江姝檸連嘴都不用張,一心都在感受太醫的下針穴位。
用的都是上好的藥材,但藥性太猛,治標不治本。
還有這套針法,對治療內傷有奇效,但副作用也很大,很容易留下病根。
與其說太醫是在救人,還不如是逼她“回光返照”,讓她快速清醒,去給皇甫容瑄治病。
想到這里,江姝檸好似被藥嗆到了一樣,虛弱地咳嗽了兩聲,慢吞吞地掀起眼皮。
鎮國公派來逼供的人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,用的刑具也十分單一,只有鞭子,針和拶子。
第一次她沒有準備,實打實地挨了一二十鞭。
后來她就去實驗室找了幾個薄鐵片塞到了衣服里,沒有再添過新的鞭傷。
針扎的是胳膊,拶子夾的是手指,這兩個部位只要多了東西遮擋,很容易被逼供之人知道。
她又沒有受內傷,哪敢讓太醫這么診治。
江姝檸醒來,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。
她還沒來得及開口,太醫和小太監就催促著,讓人把她抬到質子館。
一路上,江姝檸隨時大小吐。
剛出大理寺大門,血就濕透了五條帕子。
小太監甚是擔憂,“張太醫,王妃娘娘這個樣子,能堅持到質子館嗎?”
堅持到質子館又能給質子治病嗎?
張太醫捋了把胡子,嘆了口氣,“走一步看一步吧!”
不是他吹,今天但凡換一個太醫都未必能把攝政王妃從鬼門關里拉回來。
他已盡人事,下一步也只能聽天由命了!
馬車是大理寺卿準備的,雖比不上攝政王府的馬車,但也算寬敞舒適。
江姝檸身上有鞭傷,怎么躺都不太舒服。
她一不舒服,就想吐血。
嬤嬤擔憂害怕的同時又不得不感嘆,年紀輕就是好,血氣足,能吐這么多血。
江姝檸哼哼唧唧,說太顛簸了,頭暈,喘不上來氣。
嬤嬤有求必應,立刻掀開車簾,讓車夫慢點。
車夫示意她看馬車兩旁接二連三超過的行人,無奈道:“姑姑,這已經是最慢了。”
又往前走了沒多遠,江姝檸又說停下來休息一會兒,這可急死了小太監和大理寺卿。
“王妃娘娘,不能停啊,質子還等著您治病呢!”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