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內,向蕓嬌似乎是累了,不再亂跑。
她坐在地上,看著那盆海棠花嚎啕大哭。
“爹爹,大哥,你們不要丟下嬌嬌!”
經歷過上次,江姝檸知道現在想讓向蕓嬌安靜下來,只能依靠鎮定劑。
但鎮定劑對人身體有一定的副作用,不能用的太頻繁。
向蕓嬌不會有什么危險,她索性站在一旁,靜靜地看著。
旁觀者清,或許能發現什么貓膩。
應該是那盆海棠花“說”了什么,江姝檸見向蕓嬌的神情變了。
眼睛很亮,又哭有笑的,看上去激動又高興。
“好,嬌嬌等你們!”她忽然起身跑了出來,站在離海棠花不遠的地方伸出小拇指,“我們拉鉤……拉鉤上吊,一百年不許變!”
音落,她眼皮垂了下來,搖晃著往旁邊倒。
江姝檸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,給她把了個脈。
是心神俱疲,情緒起伏過大而導致的昏厥。
“小姐,夫人這究竟是怎么了?”
把向蕓嬌扶到床上安頓好,素枝跟著她來了外間。
“并無大礙,睡一覺就好了,”江姝檸問她,“對了,母親發作前可有異樣?”
素枝搖了搖頭:“沒有,夫人在床上睡的好好的,忽然驚醒,她拉著奴婢的說,說她夢到了爹爹和哥哥,要去救他們,奴婢本想勸勸她,但夫人根本不聽,連鞋都不穿就跑了出來,夫人對著海棠花,情緒起伏不定,好像……”
江姝檸接過她的話,“好像那里真的站了人?”
素枝點頭。
夫人那神情,青天白日的她看了一身冷汗。
不光是她,還有那群下人,誰敢往海棠花那里站。
嘴上不說,實則都怕沾上不干凈的東西。
這時,梨兒回來了。
江姝檸讓屋子里打掃的下人退下,問道:“如何?”
梨兒道:“小姐,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在院子里仔細檢查了一圈,并沒有什么發現。”
江姝檸眉心緊皺。
她學醫這么多年,也接觸過一些精神疾病患者。
太過思念一個人而產生幻覺的有,但他們不會像母親這樣瘋狂不可控。
更奇怪的是,母親神志不清也有三年的時間了,之前不受刺激都是好好的,怎么這幾日突然出現了這種癥狀?
隔壁院子的大樹上,一個黑衣人藏在其中,把這一切盡收眼底。
他揉了下發脹的腦袋,身體幾個飛掠,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。
偏僻的巷子里,依舊停了一輛和上次一模一樣的馬車。
黑衣人沒有上去,他敲了敲車廂,對里面的人說了句,“差不多了。”
窗帷晃動,好看的手指遞出一沓銀票,“辛苦。”
黑衣人接過,數都沒數直接塞進了袖子里,臨走時,他留了一句話。
“她那個女兒心思太縝密,已經開始懷疑了。”
馬車里的男人聽到這句話后頓了一下,唇角漫開一抹笑容。
如此聰慧,看來他果然沒有選錯人。
男人道:“第二步計劃可以開始準備了。”
車外的暗衛抱拳應下,飛身離開。
馬車駛出巷子,路過雅竹居時,男人把窗帷掀開了一條縫,眼里暗光閃爍。
江姝檸,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……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