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葉寒這時候發現自己的氣血和體溫似乎都已到了零度。根本給不了他們任何溫暖。
“白布衣,明王前輩!”葉寒眼看兩位伙伴就要離世,他心下焦急,當下站了起來,揚聲大喊起來。
沒有回應!
葉寒繼續大喊,這次直接喊白布衣。
連續喊了十來聲,聲音洪亮,吵的滿室都是回應。
也是在這時,伽藍明王出現了。他在上面,冷冷的看向葉寒。隨后立刻訝異道:“你這小子倒真是古怪,居然沒事?”
葉寒揚聲道:“明王前輩,難道您真鐵了心要我等的性命不可?”
伽藍明王冷冷道:“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。”
“為什么?”葉寒問道。
伽藍明王冷笑道:“為什么?膽敢覬覦本座的彼岸閣,你就該死千次萬次。”
葉寒道:“即是如此,彼岸閣是我一人覬覦。千錯萬錯皆在葉寒。還請明王前輩將我這兩名同伴放了。所有罪責,我一人來擔!”
伽藍明王道:“妄想!既然是你造孽,那就讓他們一起陪你承受惡果。想要本座放了他們,你想都別想。”
頓了頓,伽藍明王又道:“不過你給我磕幾個頭,我也許會考慮下。”
“不要……”藍紫煙忽然睜開眼,聲音虛弱,道:“不要理這老狗,你即使磕頭,他也不會放了我們。”
葉寒與伽藍明王的對話,其實藍紫煙和凌飛揚都聽到了。他們只是虛弱,可意識還存在。聽到葉寒愿意一己擔責,來換他們的性命時,兩人心中卻是感動的。
如此陪他一起死了,也算不冤。
“是不是我跪了,你就放人?”葉寒不理會藍紫煙,問伽藍明王。
伽藍明王道:“我會考慮。”
葉寒眼中綻放出無窮寒意,怒罵道:“你這老狗,叫你一聲前輩是給你面子。想要你爹給你下跪,你下輩子也別想。”
這一下罵出來,葉寒只覺痛快無比。
他也不是傻蛋,算是看出來了。這狗日的,即使下跪也不會放人。既然如此,索性他媽的罵了再說,至少痛快了。
伽藍明王臉色立刻變的非常難看,這么多年,那個對他不是尊尊敬敬的。何嘗有人敢罵他,這葉寒絕對是頭一遭了……
伽藍明王的怒氣在爆發…………
“哈哈,罵的痛快!”凌飛揚閉著眼睛,卻笑了出來。不過他的聲音很虛弱。
伽藍明王忽然離開了,但半晌后,他的聲音傳來。“布衣,去打一些溫泉水來澆下去。本座看他們還是不夠冷。”
葉寒三人聞聽此頓時打了個寒戰,夠毒的老家伙。
葉寒立刻揚聲道:“老畜牲你就澆吧,受不了老子就自盡,看你怎么折磨。就你這老畜牲也敢自稱王,自稱本座,笑掉你爹我的大牙。”
似乎整個空氣中都充斥了一種怒意,來自伽藍明王的怒意。
但片刻后,怒意消失。伽藍明王淡淡道:“算了,不用管他們。”
還真就免了澆水的厄運!
這也算是葉寒摸準了伽藍老狗的心理。他被罵之后,要折磨自己這群人。但是自己直接說自盡,這家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。最后放棄了這個念頭。
自己這三人如今是砧板上的肉,還真是任他宰割了。
伽藍明王與白布衣再沒有任何音訊。
冰坑里,藍紫煙和凌飛揚的情況越來越不好。葉寒暗暗焦急,卻又無可奈何。
這種冰寒,若是常人,早也凍死了。可是凌飛揚和藍紫煙卻不會,只是身體難受的很。他們還是能夠護住自己的心脈的。
這一夜,就在這煎熬中度過。
到了第二天,藍紫煙與凌飛揚全身上下都已僵硬。只有心脈之內的血液在汩汩流動。
這也是他們的生機所在。
“算了!”藍紫煙忽然開口,打著顫,道:“葉寒,本來我絕不是認命的人。熬了這么一夜,再熬下去,更加難受。你還是把我了結了。”
凌飛揚也苦澀的道:“葉兄,動手吧。與其這樣被折磨死,倒不如痛快點。”他和藍紫煙的聲音都在打顫。這種打顫發自靈魂深處。
葉寒反而是已經習慣了這種冰寒,他似乎快要成冷血動物了。
這種身體的變化很詭異,估計就算將他置身在一個溫度高的地方。過不多久,他也會慢慢習慣。
“我們一定會出去的。”葉寒坐了下去,將兩人擁住。
藍紫煙和凌飛揚已經不能有任何動作。
“別安慰我們了。”藍紫煙閉眼虛弱的道:“怎么出去?你告訴我?”
“不是在安慰你們。你們還堅持一天,一天之后如果還不能出去,我葉字倒過來寫。”葉寒說道。
凌飛揚道:“倒過來寫也不打緊了,我們都知道,不可能出去了。”
葉寒的眼神變的幽深起來,道:“你們最后相信我一次,我說過,一定可以出去。”
他說的鄭重無比。不由讓藍紫煙和凌飛揚微微的燃燒起絲絲希望來。“為什么?”藍紫煙問道。
葉寒深吸一口氣,道:“我曾經感悟天地,與天地之間有一種玄妙的聯系。每次在遇到危機的時候,總是會有一種直覺。”
藍紫煙道:“我們遇到危機,也會有直覺。這跟你的感悟天地沒關系,這是武者的敏感。”
“不是!”葉寒道:“我的血能解百毒,這你們兩是知道的對吧?”
藍紫煙道:“嗯?”
葉寒凝然道:“我之前在來這個中千世界時,中過一次尸毒。當時毒發,我差一點死去。也是在那時候,我突然有一種感覺。我不會死,沒有任何的理由,就像是人過七十而知天命的感覺。當時小妹他們都以為我要死了。而后來,我的這種感覺并沒有出錯,我確實沒有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