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沒有了范思遠這條線索,很多事情就會像無頭蒼蠅,也就不會有后面顧柏川暴露等事情,歸根結底還是當時他不夠果斷,戈三心里也無比后悔,可惜現在一切都晚了,害得他一步步陷入了被動。
“項總可以躲起來,但是項部長躲不掉啊,項部長估計很快會成為重點調查對象,還有邵院長,怕是也會有危險,實在不行就安排他出國吧。”金明貴想了想補充道,這些人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,一個出問題,會拔出蘿卜帶出泥,雖然短時間不會牽連到他,但始終是隱患。
他指的項部長是余杭市的組織部長項槐東,邵院長自然是多年前給他換腎,現任余杭市人民醫院的院長邵長柱,按照現在的發展速度,范思遠很快會供出來他們。
當然除了這兩個人肯定還有其他涉案干部,但這些都跟金明貴沒有什么關系了,畢竟戈三才是運作聚寶齋的人,錢都送給了哪些人,戈三才是最清楚的,金明貴也只是知道幾個自己認識的人罷了,剩下的官員,相信戈三會去通知他們提前防范。
“行,你的意思我明白了,我等會也跟項部長同步打聲招呼,讓他做好思想準備,應對好紀委的審查。”戈三認真道,專案組的人行動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快,這些事情肯定要馬上安排好。
“時間不早了,沒什么事我就先掛了。”
“等一下!”
金明貴要掛電話的時候,戈三又想起了一件事,隨口問道:“對了,你認識白初夏嗎?她現在是江臨集團的總經理,以前是丁鶴年身邊的女人,早些年丁鶴年用她籠絡了不少官員。”
戈三怕金明貴不知道自己說的是誰,特意補充了一下白初夏的情況。
金明貴聽到這個很久沒聽到的名字,頓時愣住了,不動聲色的問道:“丁鶴年沒病倒的時候,我一直跟丁鶴年私交還不錯,以前一起喝酒倒是見到過白初夏,但跟她不怎么熟,你怎么突然提到她了?”
“就是前幾天咱們見面的時候,邵院長來莊園比較早,后來白初夏過來了,跟他見了一面,兩個人在房間里待了一個多小時,臨走的時候,白初夏給他留了兩個拉桿箱,我猜測有可能是錢,不知道他們兩個是怎么認識的,我還挺好奇的。”戈三隨口跟金明貴聊到了這件事。
白初夏是什么人,那是心眼子不比他少的狐貍精,白初夏那天來棲云莊的時候,正好被他看到,事后翻看監控,戈三發現對方過來見的人竟然是邵長柱,這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。
想到金明貴跟邵長柱一直走得很近,戈三便想著從對方這邊側面打探下消息,以免這里面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隱情,影響到大局,甚至他的安危。
金明貴聽著聽著,臉色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有些難看,連自己闖了紅燈都沒有發現,幸好大晚上路上車極少,這要是白天指定會撞車。
“以前邵院長在江臨市第一醫院任職過,跟丁鶴年一直有來往,大概是他覺得自己要逃出國了,想給家里人多留點錢吧,說不準問丁鶴年要了一些,丁鶴年動不了,便讓白初夏送過來了,這完全有可能啊……”金明貴找了個合理的理由,替邵長柱解釋了一下,故作輕松道:“回頭有時間,我問問邵院長吧,戈總,你放心,不會出什么事的。”
見金明貴這么說,戈三也沒再放在心上:“不用專門去問,不是什么重要的事,我隨口跟你嘮叨一嘴罷了,就這樣吧,我先去安排后面的事,咱們隨時保持聯系。”
他現在也顧不上這些,權當給金明貴提了醒,如果金明貴不當回事,邵長柱那頭應該也不會出什么亂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