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位先生,不是俞某不給面子,現在沿海一帶,倭寇橫行,海盜肆虐。
其中有很多人貪圖財物,為倭寇當奸細,不能不嚴查。先生讓人都站出來吧,否則別怪俞某不講情面了!”
密使見俞大猷一定要盤查,微一沉吟,微笑道:“好,既然大人堅持,我這就進去叫人。”
密使走進船艙,對著正在大吃特吃的忍者們冷冷地說:“別吃了,都上甲板,別說話,裝得像一點!
等人上船來查時,聽我的命令,全部殺死,然后趁機奪下那艘戰船!否則在這江面上,咱們死定了!”
忍者們都已經換了老百姓的衣服,身上也未攜帶長刀,只把短刀藏在衣服下面,走到甲板上,垂頭而立,看著還真像老實巴交的老百姓。
密使微笑著看向俞大猷:“大人,請盤查吧。”
正常的盤查,一定會兩船靠近,搭上舷板,然后盤查的人才能從這個船上走到那個船上。
忍者們繃緊身體,做好準備,就等對方搭上舷板,密使一聲令下,沖上舷板,沖到戰船上,展開屠殺!
舷板雖然狹窄,但對于這些長年累月訓練的忍者來說,快速跑動絕不是問題。那艘船上的船員就算都是軍士,近身肉搏也肯定不是忍者們的對手。
雖然俞大猷據說功夫非凡,但他畢竟只有一個人,又不是三頭六臂的神仙,還能逆轉乾坤嗎?
俞大猷卻絲毫沒有讓船靠近的意思,而是伸手指著那群忍者中的一個,大聲喊道。
“最左面的那個,站到前面來!最右面的那個,站到前面來!”
站在兩邊的兩個忍者同時看向密使,密使微一沉吟,點了點頭,那兩人向前走了兩步,站到最前面。
“左面那個,你家是哪里的?”
左面的忍者十分高興,他來大明也有兩年了,漢語還算湊合,而這個問題密使也曾教過他們,做萬一的防備。
“回大人,我是京城人,住在南城。”
京城人口眾多,俞大猷也不是京城人,不可能一一甄別。
俞大猷笑了笑:“右面那個,你家是哪里的?”
右面這個就比較難受了,他的漢語不好,一開口就得露出八嘎味兒來,但他也早有防備,用手比劃著嘴。
“阿爸,阿爸阿爸阿爸!”、
俞大猷點了點頭:“原來是個啞巴。”
密使點頭道:“大人,這些人里有一半是聾啞人,是南城善堂的人。這次陳大人給找了個活計,讓他們去搬運臭鱖魚,掙些辛苦錢,也是積德行善。”
這些忍者中,至少有一半一開口就得露餡的,所以密使早就想好了這個理由。只是他沒想到,俞大猷接下來的命令。
“既然如此,那好,你們倆,把衣服脫掉。”
嗯?這是什么要求?兩個忍者同時看了密使一眼,密使面沉似水。
“大人,這樣不妥吧?”
俞大猷一揮手:“不用擔心,我保證這三艘船上,連老鼠都是公的。
而且他們也沒什么特別嗜好,在我的軍隊里,凡是敢雙管齊下的,我見一個殺一個!”
見兩個忍者猶豫著不肯動,俞大猷一揮手,三艘船的船舷上忽然出現了幾十名弓箭手,彎弓搭箭,直接對準了船上的眾人!
密使深吸一口氣:“大人,青天白日,朗朗乾坤,你是要殺良冒功嗎?”
俞大猷淡淡一笑:“我懷疑你們這里有奸細,盤查一番。你們又不是女人,我讓你們脫衣服檢查,有何不妥?
你們若不愿意,也不是不行,那就改變航向,在我的炮口之下,一直往前開,本官的軍營就在前面,到了軍營下船盤查,走吧!”
密使皺緊眉頭,俞大猷的軍營里,軍士至少上萬人,這四五十個忍者,就算有通天的本事,一人吐口唾沫也淹死了。
“大人,我們的船確實耽誤不起,既然大人執意要盤查,你倆,就脫吧。”
兩個忍者絕望的看著密使:真脫啊?身上的短刀怎么辦?那玩意一看就知道是倭人所用啊!
但密使不搭理他倆,密使也是險中求勝。他相信這些忍者會有辦法,畢竟他們經常做一些奇奇怪怪的訓練。
兩個忍者只好扭扭捏捏的脫去上衣,光著膀子,看著俞大猷。
“褲子也脫!”
兩個忍者咬咬牙,把褲子也脫了,一絲不掛的站在船上,看著俞大猷。
拿著弓箭的士兵們看向俞大猷:將軍,好像沒什么問題啊,咱們一無所獲,搞不好還會長針眼。
俞大猷不為所動:“轉過身來。”
兩個忍者對視一眼,緩緩的轉過了身,仍然看不出有什么問題。密使看著俞大猷,揚了揚手里的銀票。
“大人,是否可以讓我們過關了?這點小意思,就請兄弟們……”
“蹲下!”
“什么?”
“這兩個人,雙手放在腦后,蹲下!”
密使瞪著俞大猷,俞大猷看都不看他,只瞪著那兩個光溜溜的屁股,就像色狼看見美女一樣。
兩個忍者顫抖著緩緩的下蹲,蹲到一定的幅度后,再也蹲不下去了。
“蹲下!”
“啞巴”終于忍不住了,大喝一聲:“八嘎,混賬!”
反手從后面抽出帶鞘的短刀,發瘋似的沖上船頭,向著距離最近的戰船直撲過去。
可惜他跳的雖遠,還是夠不到船,直接掉進了江里,但忍者水性都不錯,他快速的游向大船。
與此同時,俞大猷大喝一聲:“放箭!”
箭如飛蝗,鋪天蓋地的向臭鱖魚運輸船上的忍者們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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