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顧少,都是自己人,別生氣了。”
“寶桑出來是大喜事啊。”
顧阮東這才把半截酒瓶從她脖子拿開,砸在地面,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,他并不多看寶桑一眼,而是徑直坐到常坐的位置上。
與剛才進來時已完全判若兩人,此時有點漫不經心的,他的唇角即便面無表情時也有一絲微勾的弧度,痞痞的像是在笑,實際并不是,他就那么看著金浩宇和徐澤舫幾人,幾人被他這么看得心里發毛,都紛紛過來道:
“顧少,寶桑出來真不是有意瞞著你。”
“我們也是今晚第一次見面。”
他們確實只知道她要出來了,但不知道具體日期,寶桑神出鬼沒的,今天到了會所,才挨個通知他們。
寶桑坐在對面的沙發上,雙眼一直盯著顧阮東,陳新民在她旁邊給她遞紙示意她擦一下脖子的血。
她擺了擺手說不用,卻在眾人不注意時,拿著茶臺上的一個茶杯,砸向顧阮東,顧阮東反應快,稍稍偏頭,但茶杯還是砸中他的唇角,然后應聲落地。
整個包間安靜、死寂!
顧阮東依然偏著頭,用拇指把唇角的血跡擦干,眼里晦暗不明。
寶桑:“現在輪到我跟你算賬,這是你欠我的。我爸去世,你竟然瞞著我,有什么目的?”
顧阮東擦完唇角的血,抬頭也看向她:“你說呢?”
一慣不回答,把問題拋回去。
陳新民:“寶叔是我們幾個送走的,走得很安詳。當時你在里邊,顧少不想讓你傷心才瞞著。”
“是啊,寶桑。寶叔的墓地也是顧少特意選的風水寶地厚葬的,明天我們一起上山看寶叔,他知道你出來,一定很高興。”
幾人當和事佬,兩邊勸著,不知昔日一起打拼的人,怎么看著像是反目了?
顧阮東沒再說話,也沒再看她。
寶桑卻依然死盯著他:“顧阮東,你別以為你能回頭。”
在這個包間里的所有人,沒有人希望他回頭,他們之間的利益是環環相扣的,而顧阮東是最核心那個結,這個結一旦散了,他們也會如散沙,風一吹就揚走。
包間里出奇的安靜,只有顧阮東的手機上,不時嗡嗡響兩聲,他劃開屏幕看,這個時間會給他發信息的只有陸垚垚。
“哥哥幾點回家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