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如是想著,卻不知不覺在凌晨5點時睡著了。
他不知道,如果那時的5點沒有睡著,如果他告白了,人生是否會完全不一樣,因為沒有如果。
禾眠也不知為何,在那個凌晨5點,心里忽然痛了一下,猝不及防驚醒過來。心里空空落落的,才發現自己把江逾風當成了家里的那只大熊,一直抱著人家睡。好在他也睡著了,應該不知道,所以她逃也似的從ktv離開。
昨晚的她一夜無夢,只是清晨時那突如其來的心慌,讓她有些難受。她乘坐最早班的公交車回家,此時的大街上人很少,只有一些早攤的攤主在出攤冒著煙火氣,還有環衛工人在路邊清掃,一切都是那么尋常。
車開了幾站之后,這座城市才真正蘇醒過來。她下了公交往家里走的路上,還順便給爸媽買了他們愛吃的早餐。
她走進小區,走進這個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,如同以往的每一天。
然而伴隨著一聲沉悶的高空墜物的聲音,那個清晨的記憶就徹底模糊了。只有那一片血肉模糊的紅色影子,還有之后的驚叫聲,救護車的聲音,還有媽媽的哭聲。
這些交織在一起,始終都是模糊的,她全身都在顫抖,手中的早餐也隨之掉下,散了一地。她覺得是做夢,手指使勁掐進掌心里,生疼生疼,而腳底那種溫熱的黏糊的感覺同樣讓她難受。
其實不是真有那么多的血能把她白色的帆布鞋染紅,是她的豆漿灑在鞋面上,灑在地上,濺起來的血漬把帆布鞋一點一點染紅的。
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