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心里也忽然酸澀起來,她的高考成績只夠報考本地重點大學,而陸闊已經確定要回京上大學。
從高一第一天初見,到高三畢業,整整三年的時間,陸闊就一直在她的身邊吵吵鬧鬧,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隨時可見了,再也沒有人陪她斗嘴互懟了,有點憂傷。
陸闊唱完,難得安靜地坐到她的身邊,沒有再跟別的同學起哄玩鬧。
熱鬧的包間里,他問程晨:“要不要報京城的大學試試?”
程晨問他:“你愿意報棲寧的大學嗎?”
兩人就此沉默。
過了一會兒,陸闊又說:“沒事,我以后每周都回來看你。”
程晨一聽而過,她才不信呢。那時的她,就很拎得清了,知道年少時的情意終歸會隨著時間消失的,京城到棲寧啊,那么遠,怎么可能每周見一次?何況他是那么沒有定性的一個人。
程晨悄聲跟禾眠說,好煩惱,好像高中畢業,一滿18歲,就成年了,要想成年的問題,要承擔成年后帶來的所有酸甜苦辣了。
禾眠那時還未知真正的愁滋味,只說是啊,好煩惱。
江逾風始終坐在角落的位置,并沒有陪他們鬧,不熟、沒心情。他的目光就像長在禾眠的身上一樣,看著她,就挪不開眼。
這兩個月,他一直避著她,心里的那只小野獸才慢慢平息下去,或者說變得可控了,不再橫沖直撞。
他們中間隔著好幾位的同學,他好像并沒有勇氣一下坐到她的身邊,所以他慢慢換,慢慢換,才換到她旁邊的位置。
那時已經過了凌晨12點,唱歌的依然在投入忘我的唱歌,玩牌的聚成一小撮玩牌,累了的同學則是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。
禾眠因為喝了一點點酒,也有些昏昏欲睡了。而江逾風此時卻是心境澄明,是場上唯一最清醒的人。
不過說清醒,也沒有那么清醒,尤其當他終于換到禾眠的旁邊坐著,禾眠不知何時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時,還清醒什么,她的發香襲來,他人已微醺,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敢動。
包間里到后半夜已經很安靜了,大部分同學都東倒西歪地靠在沙發上睡著。江逾風本來很克制,也很紳士,一直是一動不動任她靠著,就這么近的距離,他已十分知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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