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紹行愣住，他以為她灑脫不會痛。

“告訴你這些，是想說，你不要再意難平，我沒有那么灑脫，當年離婚不是你一個人受傷，我也很受傷。你對我應該也不是真的愛，不過是一種不甘心。真正的愛，你可以看看大哥，不管大嫂在世與否，他從沒有二心。也或者，你看看晚輩像顧阮東，甚至陸闊，至少愛一個人時，是一心一意的。”

孟錚沒想過到了這個年紀了，還要來引導前夫愛不愛的問題，各自海闊天空不好嗎？

陸紹行腦子有些亂，他知道自己不是她說的那樣，是不甘心或者意難平，而是真實地被她吸引著，但此刻，他更明白一個道理，前妻肯對她推心置腹說這番話，是真的放下他了，再無可能回到他的身邊。

有一點釋然了，更多的還有不舍。

“能最后擁抱一下嗎？”

孟錚笑：“擁抱不必了，握個手吧。”

她大大方方伸出右手看著他，陸紹行便也伸出右手與她相握。

其實孟錚本來還想說，外邊的那位董秘書不錯，但終是忍住，有些人或許活到老，在感情面前還是稀爛，自己沒悟出來，外人多說無益。

她來森洲沒有住垚垚家，不想打擾人家新婚兩口子，住在附近的一家五星酒店。臨出國前的一晚，垚垚特意來酒店陪她睡，顧阮東親自送過來的。

母女倆有幾年沒有這樣親近過了，垚垚緊挨著媽媽問：“媽媽，你對爸爸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？”

孟錚：“說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騙人的，但是我們不合適。其實不僅是你爸爸的問題，媽媽也有問題，我們都自我，無法為對方做任何改變。所以，垚垚，在感情方面媽媽有時候很羨慕你。”

“羨慕我嗎？”

“嗯，你比媽媽更勇敢，大膽而熱烈地愛。也比媽媽幸運，遇到想你所想，及你所需的顧阮東。”

垚垚不否認：“他真的很好，比我從前幻想的伴侶還要好很多。”

任何時候提起顧阮東，她心里涌動的都是溫暖與愛意，好像生命被注入了一劑會源源不斷產生暖意的營養液，無時無刻在滋養著她。

“垚垚。”

“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