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前一后走出民政大廳,林禾眠忽然回頭看了一眼江逾風,他站在光影處也抬頭看她。
她說:“中午一起吃個飯吧。”
算是散伙飯吧,好聚好散。
江逾風很冷漠看著她,完全是看陌生人的眼神了,冷聲道:
“不必了。”
說完側身從她身邊大步離開,很堅決也很冷漠。
林禾眠只來得及看他挺括的背影,看他上車踩著油門轟然離去。
就這樣走了?
連聲再見都不肯說了?
她以為他們是和平分手,至少會有一個離別的擁抱,至少會有一頓散伙飯。她還有一些話,想留到散伙飯時說的。
她想說從未后悔跟他走過這一程,她還想祝福他以后平安、健康,余生一定要過得幸福。
他連一分鐘都沒有留給她。
也對,以他的性格,離婚后就是陌路人了,沒必要浪費時間再聽她說這些廢話。
她坐回自己的車里,把離婚證放在方向盤上看了好半天,最近這段日子一直強忍著的情緒忽然決堤了一般,她在車內哭得不能自抑,險些窒息。最后全身上下只剩一個知覺,就是痛,全身都痛,離個婚,猶如被抽筋扒皮,被人剔了骨頭。
程知敏的電話救了她,把她從這份痛苦之中瞬速抽離出來。
她說:“林律師,我真心謝謝你。你說到做到,我也決不食。我會讓利森立即撤銷對宏正律所的訴訟,這個康養城的項目會如常進行。”
林禾眠全身毫無力氣,剛才哭得太厲害了,現在眼前還是一片模糊,腦袋里也嗡嗡作響,但好歹能聽清楚程知敏的話,回了一句
: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