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程老師,您少說兩句吧,今天大家都在氣頭上,千萬別說傷感情、無可挽回的話。”
保姆在這個家做了20多年,沒人比她更了解江家的點滴。也正因如此,比別的保姆更能察觀色,謹慎行,這也是挑剔的程知敏一直重用她的原因。
“我這輩子除了落下一個江太太的名稱,我還剩下什么?”正是只剩下江太太這么一個稱謂了,她才要更加重視這個身份,維系這個身份的優越感。
被保姆勸著,這才消停下來。
江閎并不在意她罵的話,這些車轱轆話是程知敏每回吵架都要拿出來抱怨一次的。他與程知敏是政治聯姻,這么多年,不說恩愛,至少相敬如賓。年輕時也有過不甘心,遇到心儀的女孩難免會動歪心思,但這些都是生命中的風景與過客,能讓他停留的只有這個位置以及身份。所以解決眼下的問題最關鍵。
“那個林禾眠什么來歷背景,派人去查過了嗎?”
要么說是一家人呢,心里對彼此即使有再多的怨氣,但談到公事上時,都能恢復冷靜。程知敏吃完藥,又喝了保姆端來的溫茶,憋在心口的那口氣總算是順了,聽了江閎的問話之后,冷靜地回答
:“查過了,普通家庭,父親早年間去世,母親退休隨她在森洲生活。”這是她派人去棲寧查過之后得到的信息,普普通通的家庭。
“既然事已至此,先別妄動,等調任回京之后再從長計議,他已婚之事也必須保密。”江閎確實受了江逾風的威脅,在調任的關鍵時期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程知敏對林禾眠即使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滿意,但此時也無可奈何,看江逾風的態度,是說到做到,根本不會在乎江家的利益,在這個關口,她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了,一切等江閎回京就職之后再說。
江逾風從江家出來之后,已是深夜,漫天繁星與萬家燈火相輝映,他的車隨著車流往前開著,心里也并不順暢,與父母再情淺也是父母,不是逼不得已,他絕不想走這一步。還有禾眠的家世背景,他雖打發了他母親派到棲寧調查的人,做了一份假的調查報告,但這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,遲早會被查到,還有她母親住院的事,都是一個雷,都是觸及江家底線的事。可能怎么辦?他能做的不過是盡量保護禾眠不受傷害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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