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禾眠,高中畢業時,我曾給你打過一個電話。在陸闊組織的畢業狂歡會后的第三天。”
已是很遙遠的事情,但他記得所有時間以及細節。
因為聽到他忽然提起過往,林禾眠便停下腳步等他說。
畢業狂歡會的第三天,是她父親林明海的葬禮,所以她亦清晰記得具體時間,有些不明所以,他忽然莫名其妙冒出來的話。
“其實很多話,本該在那晚的狂歡會上說,可你一直坐得離我很遠,中間隔著很多同學。我就慢慢跟他們換位置,終于換到你的身邊,可你睡著了,睡得很沉,趴在我身上,我一動也不敢動,就那么看了你一夜。”
林禾眠愣住,她一直以為那晚熊抱了他一夜,他什么都不知道呢。
“只是一動不動坐一夜很累,快天亮時我睡著了,醒來時,你已經離開那間ktv。給你打了三天電話,一直沒人接,最后一次倒是接了....”
林禾眠不知道為什么要在小區的路燈下,聽他這些莫名其妙的回憶,而且看他的表情,想必也不是什么好的回憶。
“第三天,你終于接電話了,很大聲地罵我,大約是覺得我是在糾纏你,我讓你煩透了吧...”他自嘲,一直記得林禾眠那次在電話里的怒吼,把對他的厭惡都在聲音里發泄出來,即使很多年后,他依然會很清晰記得那個電話里,被人發自內心討厭的自我懷疑。
今晚,他之所以會提起這段往事,是因為陸闊與程晨,讓他想起過往,想起那通電話。
林禾眠根本不記得這通電話,更不是沖他的,那三天,是她人生的至暗時刻,她滿心只有悲傷,悲憤,不管是誰來電話,都是一樣的結果。
“抱歉,我不是針對你。那段時間,我家里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