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原本就不是個喜歡解釋的人,何況此時此刻,更是沒有心情。
說完這句話,便切斷了通話。
而張新民那邊,也徹底熬不下去了。
項目再繼續做,估計就要到脫毛環節了。
他真的,不想頂著張光溜溜、鹵蛋一樣的臉,出現在同事們面前。
“走了。”
聽到這兩個字,張律師差點當場灑淚。
他忙不迭爬起身,跟在鄒身后出了門,急切詢問:“接下來需要做什么?”
“等。”
“啊?”
十點半,茍主任趕到現場。
他難得的蓬著頭亂發,衣服也皺巴巴的。
即使在手機里己經知道了大概情況,真正看到時,還是狠狠地吃了一驚。
“我草!光天化日的,這也太囂張了吧!”
他深一腳淺一腳,跨過地上的雜物,最后在老地方發現了那道熟悉的身影。
由于門和鎖比較結實,幾個辦公室并沒有遭到破壞,重要文件也都還在。
鄒正坐在椅子上,交疊起長腿,遙望著遠方的大樓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好友的平靜,令茍少非常惶恐,他連忙安慰道:“咳,只是些桌椅板凳的損失,問題不大,回頭我叫個裝修隊來,稍微弄一弄,很快就能恢復原樣了。”
“哦對,干嘛恢復原樣,正好趁這個機會,把格局做些改動,就拿外頭那堵墻來說,砸爛了正好,咱們做個鑲嵌式玻璃魚缸,既美觀,還能改善風水……”
“呵。”鄒輕嗤一聲,垂下眼瞼,“怎么忽然,信起風水學了。”
“不信不行啊……”茍子鑫一屁股坐到沙發上,“你看看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,就跟得罪了老天爺似的,怎么點兒背怎么來,現在連律所都被人砸了。”
“雖然說,在京市也不是沒有過,但那些是真正的喪盡天良,活該有報應,而咱們呢,咱們……唉!”
他重重地嘆了口氣,十指插進頭發里,猛抓了幾把。
鄒站起身:“讓人去貼個公告,說律所重新裝修,這段時間各自辦公,有事群里聯系,另外告訴所有人,今天的事,對外不用理會,如果有誰因此想要退出律所,可以隨時來找我。”
“老鄒……”
“嗯,沒事。”他拍了拍對方的肩,淡聲道,“褲子拉鏈沒拉好,前段時間辛苦你了,這段時間,正好當放個假,好好陪你的新女友。”
“我沒……啊?!”
茍子鑫低頭一看,回想著剛才一路跑過來的情形,抬手捂住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