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都會讓自己雙手保持干凈。
現在還要郝安國答應頂住市里的壓力,他就滿足了。
謬海峰一臉正色道:“郝市長您放心,黨的紀律我是明白的,一定會督促辦案之人嚴于律己,他若是敢違法紀律,我一定饒不了他。”
“嗯,海峰同志你做事一向謹慎,這么多人為全縣的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,我是信得過你的。”郝安國道,“這件事你就放手去辦吧。
不過,這是你有沒有請示過薛書記?”
沒有請示自己的直屬上級,現在越級請示,在官場上是大忌。
謬海峰道:“郝市長,您也知道,薛書記剛來梅嶺縣,對很多事情還不了解,所以我打算先跟您商量,您這邊獲得同意后,我再去跟薛書記協商。”
“嗯。”郝安國點頭道,“你記住,薛書記那邊一定要尊重。”
現在眾人都猜不到薛思潔的立場,所以本著能拉攏就拉攏的原則,能不得罪也是盡量不得罪。
“您放心,我會的。”謬海峰道,“還有一件事。”
“嗯,請說。”郝安國道。
謬海峰道:“郝市長,我想問一問,米國那邊的治安情況怎么樣?我聽說挺亂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。
雖然江平同志平日里比較任性,做事比較魯莽。
但是去米國的話,我還是比較擔心他的安危。”
郝安國猛地抬頭,雙目如利劍一般直刺謬海峰的臉。
官場上,有些話要反著聽,主要還是看他的立場和利益。
官場上是所謂屁股決定腦袋,坐在哪個位置上,就絕對不會做出跟自己利益不符的事情出來。
他謬海峰真的事擔心陳江平的安危嗎?
當然不是,按照他的立場和心機,他是巴不得陳江平死。
所以他話里的意思就很簡單,既然陳江平去了米國有危險,那么陳江平死在那里很合理吧?
這才是他語中的核心本質。
謬海峰面對著郝安國的凌厲目光,一張臉云淡風輕。
他也是宦海沉浮多年的老油田了,即便心中再希望一個人死,表面上依舊會不動聲色,讓人看不出端倪。
那種把情緒表露在臉上的,只是愣頭青。
而且謬海峰也根本就不怕郝安國知道自己的想法。
因為他知道,郝安國同樣希望陳江平死。
陳江平是他們兩個人共同的廉恥,一個兒子被打斷腿,一個兒子被打成重傷。
只要陳江平不死,他們就一直是越州市政界的笑柄。
郝安國盯著謬海峰看了好一會兒后,這才低聲道:“國外是有些危險,所以我們要多做些準備要確保年輕干部們的安全。”
這句話等于是告訴謬海峰,你要干掉陳江平,一定要做好充足的準備。
而且如果人死在外面,特別是死在外國人的手里,那自己這邊就不用負什么責任了。
這就是當官人的談話藝術,有時候都要反著說,而偏偏對方能夠一下子聽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