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人又能如何？

明昭點點頭，也沒多說什么，只覺得他一回來，連空氣都變得順眼了許多，困意也漸漸籠罩上來。

挺累的。

時淵穆也感覺到了她的疲憊，眉目間神色微軟，大手輕輕覆蓋在她的后背，如同哄孩子一般，輕輕拍著。

明昭的呼吸很快便平穩下來，顯然已經睡著了。

再過了片刻，時淵穆也睡著了。

窗外鳥兒輕聲鳴叫，樹葉被風吹響，小草纏繞著花莖……一切都是那么安穩而美好。

只是，陽光之下，必有暗影。

療養院內，空氣清幽。

梅姨每日無所事事，便會翻閱些書籍，或者是做一些手工活。

她的手藝很好，不論是毛衣還是針線都是一把好手，做出來的東西除了留下來準備給明昭的那一份之外，其他能送出去的，小護士們全都搶著想拿。

一來二去的，院子里與梅姨相熟的小護士便更多了。

只是這幾日不大尋常，梅姨突然發覺來找她的小護士更少了，四周安靜得厲害，似乎只剩下了鳥叫蟲鳴。

走廊里本身走動的人，也逐漸變得小心翼翼。

梅姨隱約察覺到了一些不尋常，但她也不想耽擱明昭的事情，便也沒問。

這一日，她又聽見有人鬼鬼祟祟路過她的房門外。她白日里沒有關門的習慣，于是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。

腳步聲停在了走廊外不遠的地方。

這棟小樓現下應該是只住了她一人，所以來往的醫護人員她大多認識，都已經是熟面孔了。

可今日這幾個，她湊過去一看，卻發覺是陌生的面孔。

“你們說的……就是里邊這個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可她看起來再尋常不過了，好像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。”男人有些不解地開口，聲音壓得很低。

其實距離不算很近了，而且那兩人還拐了個彎，聲音并不是能很順利的傳播過來。但梅姨，卻將他們的對話全都聽了個大概。

她并未發覺，她的聽力好像比尋常人要好上不少。

“我也不太清楚，但確實是她一直在接受治療。”

“她就像個普通的中年婦人，隨便去一個人就能將她給綁走了……不是說經過基因改造的人類，都是‘高等人類’，擁有各式各樣的技能、超高的智商、或者是特殊的能力嗎？”

“說是這么說，但實驗畢竟不是失敗了嗎，誰知道呢。不過，你最好別打其他主意，我潛伏進來很長時間了，一直不敢動手，就是因為這附近的監控靈敏度超高，完全沒有死角。”

“嘶……真的假的，那我們現在……”

“放心，這個位置還算安全，可以稍微說說話。”男人頓了頓，又接著道：“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，那個明昭和時淵穆，都不是省油的燈，他們安插過來的人絕對比我們知道的要更多。”

梅姨坐在那兒，腦袋微微側著，仔細聆聽那二人的對話。

基因改造？高級人類？

這些陌生的詞匯，此刻全都蜂擁進入腦袋，卻牽起一股并不陌生的感覺。

甚至，她感覺到熟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