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淡如櫻色的唇抿著,在細小的雨中走過,步伐飛快。
路上有水不斷濺起來,她卻完全不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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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的天空,卻陰沉得仿似漆黑的深夜,沉甸甸的黑色將空氣壓得密不透風。
那棟最高的酒店大樓內的總-統套房,足足占據了整整兩層。套房內視野極廣,偌大的落地窗外,就是密布的烏云,閃電都仿佛近在咫尺。
此處沒關窗,冷風從外面吹進來。
偌大的空間中央,一個高級定制手工沙發上,坐著一個男人。
昏暗的光線下,他閑散地坐在那兒,身上是剪裁流暢的黑色西裝,袖口處滾了一道銀色的邊,帶出一陣華貴又鋒利的流光。
那張俊美絕倫到如同神祇的面容間,神色是一片清冷的肅殺,仿佛不含一點兒人類的情感,寒沉冰冷到了極點,還帶這些墮落的沉郁。
仿若死神降臨!
一片暗影正好落在他的眉眼間,他骨節分明如藝術品的雙手隨意搭在沙發上,另一只手摩挲著那枚手表。
“很好,你讓我等了60秒。”他忽然在手表上輕敲了一下,危險的目光落在前方,“你說,是先割腳趾,還是手指?”
空蕩蕩的房間里,有幾個黑衣人被迫半跪在中央,雙手雙腳都被特殊的鐵鏈捆綁在身后。
他們幾個正是接了任務闖入深淵別墅,準備竊取機密并殺死時九爺的殺手。
然而此刻,卻成了刀俎下的魚肉,先是被關押進牢房,然后又被人打暈扔進車里,帶到這個鬼地方。
地板冰冷堅硬,他們雖然都是訓練有素,踩著無數鮮血從魔鬼營地里挑出來的佼佼者,但這樣強大的氣勢和壓力,以及冰冷的環境,還是讓他們滿頭大汗。
這個男人,太可怕了!
冷意,像是粹入了骨子里,讓他們瑟瑟發抖,牙齒打架。
木予拿起刀,朝著他們走過去。
凌厲的刀鋒折射出可怖的寒光,幾個人都瞳孔劇震,想要自殺,但牙縫里的毒藥和手里的所有武器都已經被盡數沒收,他們沒有任何一點兒辦法!
時九爺看著他們眼神里閃爍的恐慌,卻像是對待玩物一般,目光沉郁地勾了勾唇角。
“我不喜歡做選擇題。”他的聲音寒沉冰冷,一字一句都透著嗜血的殺意,“不如,就都割了。”
“是。”
木予和時魎的臉上都沒有任何意外,只點點頭一左一右拿著刀走上前。
他們越來越近,寒意逼人。
可那幾個黑衣人卻視死如歸地閉上了眼睛,依然一個字都不肯多說。
木予上前,給他們嘴巴快速戴上個鐵罩子,“咔”的一聲,鐵罩子鎖住,也將聲音完全阻隔在了里邊。
下一秒,手起刀落……
時魎和木予的下刀又快有狠,鮮血直接便四綻開來,將漆黑的夜色染上了妖異的紅。
像是一朵又一朵,開在極夜之地的玫瑰花。
“明小姐,你……你怎么來了?”門口,時魍的聲音帶著些緊繃,忽然傳了進來。
窗外,一道煞白的閃電劃過,瞬間便將漆黑的夜空撕開一道裂縫。
座上的男人臉上嗜血寒沉的神色驀的一變,低頭看了眼自己黑西裝上沾染的血色,毫無情感的漆黑瞳孔忽然明明滅滅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