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件事還真不是我的功勞,是下面市局的人警覺性比較高,況且他們也跟蹤調查了好多年,弄清楚了他們的全部情況之后,動手自然也就是早晚的事情。”朱浩軒倒也沒有往自己身上貼金,知道這件事內情的人其實并不多,至于對方為什么會知道,他也沒有細問。
將手中的香煙撣了撣,肖致遠接著說道:“咱們兩個就沒必要在這矯情了,本來見面應該好好的喝一頓,但學習班有規定,也就只能等到結束之后,咱們再一醉方休。”
“喝酒的機會以后多得是,咱們還是先看看上面提供的資料,分析一下那邊的具體情況,這件事給咱們留下的時間可是不多,我估計學習班一結束,上面就會對咱們的工作有所安排。”朱浩軒也確實沒有和對方矯情,在江南他也經歷了不少的事情,整個人比以前要成熟了很多。
掐滅了手中的香煙,肖致遠也變得嚴肅了許多,道:“上面可是交給了咱們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,處理好了或許不會有什么,可一旦出現差錯,將事情搞砸,那咱們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將成為泡影。”
“你這個人什么時候也變得瞻前顧后了,是不是領導做的時間太長,都容易有這些想法。”朱浩軒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不滿,只不過這番話也僅限于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才會說,畢竟多年的交情在那擺著。
給了對方一個鄙視的眼神,肖致遠并沒有繼續說下去,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手上的那份資料,而朱浩軒則是打開了上面拿過來的那封舉報信,他需要看看是不是能夠從這封信中,找到一絲舉報人的信息。
信中對于那邊的情況,介紹得非常詳細,甚至還提到了一個賬本,那也是最為直接的證據,只不過這樣的東西,顯然不會那么容易的得到,從這些內容來看,這名舉報人應該和這件事也有著一定的關系,至于為什么要寫這封信,或許是因為內部出現了一些矛盾。
就在肖致遠離開平州參加學習班的同時,周鴻宇也動身回到了周家別墅,當然這并不是他自己要回來的,而是老爺子打電話讓他回來。
“老爺子,現在平州的情況還沒有穩定,肖致遠剛剛離開,正是我站穩腳跟的時候,你這會叫我回來,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?”周鴻宇顯然并不愿意這個時候回來,在他看來現在正是對自己最有利的時候。
伸手示意對方先坐下,老爺子低聲說道:“我就知道你會這么想,所以才會打電話讓你回來,走了一個肖致遠,還有一個市長,你要知道,平州的局勢并不是那么容易掌控,你不能操之過急。”
“一個市長我有何擔心,況且還是一個女的,之前是因為有肖致遠在那里坐陣,現在他人走了,自然也就沒有那么多的顧慮。”周鴻宇當然知道尹瑤卿有些手段,可在他看來,這一切都是因為有肖致遠這個市委書記在的原因。
聽到對方依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,老爺子將手中的茶壺直接扔了過去,道:“你什么時候才能動動腦子,你覺得尹瑤卿能夠從江南調過來,一點手段都沒有嗎,看來我叫你回來算是對了,要不還不知道你在那邊惹出什么亂子。”
“老爺子,你是不知道,博覽會開完之后,平州面臨著很多的投資,僅僅是這幾天,我在招商局就和十幾家公司進行了接觸,他們對投資平州的意向非常強烈。”周鴻宇被老爺子這么一扔,也是有點嚇到了,所以說話的語氣也沒有先前那么無所謂。
點了點頭,老爺子冷聲說道:“叫你回來,也有這方面的因素,我打算讓周氏集團下面的幾家子公司,也借助這次的機會進駐平州,這樣才不會出現失控的局面,物流園的事情,現在想要改變幾乎已經不太可能,所以咱們只能從其他途經想辦法。”
“這當然沒問題了,現在有意向去平州投資的公司很多,市里雖然一再強調,要對這些公司進行嚴格的審查,但總歸會有疏漏的時候,況且你如果真有這樣的想法,完全可以做一番掩飾,只要明面上沒那么容易被查出來就行。”周鴻宇胸有成竹的說道。
如果僅僅是這么簡單,老爺子又何必要讓對方回來,平州的情況他現在并不是很清楚,尤其是肖致遠離開之后,看似只剩尹瑤卿一個人在負責,可到底還有沒有其他不確定的因素,這些都是他所需要弄清楚的。
冒然讓周氏集團下屬的企業進駐平州,不僅達不到自己預想的效果,甚至還會有其他一連串的連鎖反應,老爺子不愿意冒險,也經不起那樣的折騰,周氏集團如果還不能走出眼下的困境,可能真的就要成為傳說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