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暖煙眼中的光瞬時暗了下去,短短幾日猶如蒼老了十歲一般,倒回榻上。
“娘!”
楚聿辭紅著眼,跪行上前:
“我沒有護好瀟兒,心中有愧,可您跟謝家,就是我的家,若您不嫌,我愿終身侍奉您。”
即便他與葉錦瀟已經和離,可只有在謝家,在葉錦瀟生長過的地方,他才能有片刻心安。
“今后,我與瀟兒一同孝敬您,您便是我的母親。”
瀟兒能做的,他都做。
他會照顧好謝暖煙,讓瀟兒安心。
謝暖煙閉上眼,唇瓣微哆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,淚水浸濕了枕頭,就這么再次暈了過去。
大夫們進來,下人們手忙腳亂,楚聿辭悉心照顧。
棺槨停放在謝家山莊的正堂里,謝老爺子,謝家大少爺、二少爺帶著兒女們趕了回來,一片悲鳴。
葉錦瀟葬在謝家山莊的祖墳里。
祖墳山就在山莊后,那是一個依山傍水的好位置,風水極佳,埋葬著謝家一代代先輩。
顧景行自責極了,也厭惡極了皇家與都城,葬禮一結束后便離開都城,此后若無要事,再也不會踏足此地。
陸春靜、葉云羨、葉暮辰也恢復了各自的官職。
楊御史之女楊泱泱捧著一束花,放在墳前,心中感到久久的哀婉。
民間的議論也洗刷了‘謀逆’之詞,皆是歌頌勇敢、果斷、剛毅的辭。
最悲痛的人莫過于謝暖煙。
她病了多日,整個人瘦了二十多斤,眼睛窩了下去,眼看著就只吊著一口氣在,奄奄一息的隨時會去了一般。
向月軒。
門上懸掛的招牌是楚聿辭親筆提的,自然,君無姬也有份。
當初,由于他們的爭搶,三個字寫得歪歪扭扭,筆畫不正,向月軒成了‘向冄軒’。
當時只覺得丑陋與憤怒,如今再看,盡是無限悲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