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具下,陸煥薄唇微張。
“就這么定了,他也留下,要是你們不想留他,我可以給他發俸祿。”蘇絳雪大方道。
陸煥閉上了嘴,他覺得他現在開口也不是一個好主意。
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,蔣千戶也只得道:“那好吧。”
大不了先答應,蘇絳雪又不可能一直把人看著,陸煥到時候悄悄跑了就行了。
面具一摘,誰也不認得他。
于是這五個人就定下了,當做影衛,暗地保護蘇絳雪的安全,非必要絕不在人前出現。
蔣千戶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端王府,蘇絳雪讓其他人散去,單獨把獠牙面具男留下來。
人家救了她,身世又這么可憐,她得多關照一下。
“我還沒問,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陸煥看她一眼,嘴角抽了抽。
蘇絳雪恍然大悟,對了,他不會說話:“銀朱去拿紙筆!”
銀朱把紙筆拿來,陸煥右手執筆,頓了頓,換成左手。
“還是個左撇子。”蘇絳雪道。
陸煥的嘴角又抽了抽,他該給自己起個什么名字好呢?
片刻后,在蘇絳雪的注視下,他不得不寫:“侍衛丁。”
蘇絳雪沒好意思說他字丑,嘆息一聲:“沒想到你們陸大人居然行事如此過分,你在錦衣衛中這么久,連個名字也沒有。”
陸煥捏緊了手中的筆。
“不如我給你起個名字吧。”蘇絳雪回頭,“銀朱快來想想,有什么好聽的名字可以給他。”
“他穿一身黑衣服,就叫小黑吧。”銀朱道。
蘇絳雪搖頭:“不行不行,跟狗似的,他穿一身黑衣服,就叫玄墨吧。”
玄是黑色,墨也是黑色,可比小黑要文藝多了。
陸煥放下筆。
算了,真要計較起來,也是他不想讓蘇絳雪看到他,才先戴上面具的,她并非有意冒犯。
陸煥足尖一點,也不見什么動作,蘇絳雪只覺得眼前又一黑,他就不見了。
“玄墨,玄墨!”蘇絳雪連忙起身四處尋找,叫了好幾聲,沒人回應。
她嘆一口氣:“也許,從來沒人這么關心過他吧。”
屋頂正準備離開的陸煥聽到這句話,輕輕皺起了眉頭。
很快,蘇絳雪的聲音又傳過來:“他好可憐,我們要對他好一點。”
陸煥有些忍俊不禁,嘴角微勾,這世上還沒人敢說他可憐。
他原本都沒什么心思裝下去了,現在卻覺得,蘇絳雪的腦補能力巨大,他再堅持兩天,或許能看個樂子。
有了錦衣衛保護,再加上楚舞兒被關了起來,蘇絳雪終于能好好睡一覺了。
她這一覺睡得很長,天都黑了。睡夢中剛翻了個身,就感覺有人拎著自己的后領,直接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。
“你居然還有臉睡覺!”白子淵臉色鐵青,風雨欲來。
“咳咳,”蘇絳雪驟然驚醒,在半空中蹬著腿,“白子淵你放開我,你要干什么?”
同時腦子飛速運轉,錦衣衛呢?不是五個人來保護她嗎?怎么一個也沒見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