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全有點了點頭，沉聲道：“孔方老師已經證明了自己在音樂、影視上的才藝。”

“大陸之大，電視臺之多，您隨處可去！”

“但我們水果臺還是想爭取一下！”

他深吸一口氣，凝重開口：“如果您愿意擔任水果臺的內容總監，我們不會給予您任何限制！并且……”

他頓了頓，壓低聲音：“臺內會以滿足您的項目要求，為第一要務！經費總量在20%左右的，您可以自行決定！”

藍星的華國電視臺，是這樣收攏資金的。

首先，是國家撥款。

每一年，電視臺都會向文化娛樂部申請撥款——比如錦城臺這種毫無特色的電視臺，總不能讓它自生自滅吧？

文娛部撥款數目不會太大，足以讓電視臺能發的起工資。

其次就是省政府撥款。

這部分就完全看人脈和績效了。

文娛部的撥款是為了讓電視臺運行下去，充當國家的喉舌。

省政府的撥款是為了讓電視臺開發新項目，宣傳省內，為省內創造收入。

很多內陸電視臺，長期都是擺爛狀態——就拿著文娛部的撥款就行。

至于省政府的撥款？

一個虧損了幾十年的電視臺，哪個省長會有這么大的心？撥個上億給對方做節目？

但水果臺這種地方臺就不同！

省政府動輒幾個億的撥款，因為別人看到了成效！水果臺對于推廣湘南省的形象大有裨益！收視率也名列全國前茅！

要是像趙全有所說，水果臺經費總量20%左右，內容總監可一而決。

那是真的權勢熏天！

趙梓駱有些心動，但接下來的話，讓他立刻冷靜下來。

“同時，我們和朝日集團，櫻美公司等五個國際級娛樂集團都達成了合作意向！”

“您如果前來，我們有大把國際資源給您使用！”

趙梓駱眉頭微皺，沉吟片刻才說道：“趙臺長，您有沒有想過，這么多外資進入，會出現什么樣的情況？”

趙臺長微微一愣，立刻想起了一年多前，趙梓駱投贊成票的理由！

“你是擔心資本推高藝人身價？藝人和電視臺身份倒轉？”

趙梓駱肯定說道：“不是擔心。”

“而是一定會發生！”

趙臺長沉默數秒，才斟酌開口道：“這不太可能，藝人從來都是依附于電視臺的。”

“不瞞您說，藝人或許有足夠高的曝光，但是他們追求的最高榮譽永遠是在電視臺！”

“比如各大獎項，比如各大晚會。”

“我們一道封殺令，誰也接受不了！”

他有些自傲。

趙梓駱暗嘆一口氣，沒說話。

這是老牌電視人的想法。

可真正當資本沖擊過來的時候，他們才發現完全不是想的那樣！

當資本介入，藝人動不動就能賺幾個億的時候。

誰在乎能不能上電視晚會？

自己隨便發張照片都有上百萬進賬，還不用交稅，它不香嗎？

當藝人有了幾萬，甚至幾十萬上百萬粉絲，倒逼電視臺，作為政府喉舌的電視臺，它們敢不從？

他忽然不太看好水果臺以后的發展了。

沒了熱情，也就只剩下敷衍。

趙臺長也很懂事，看出趙梓駱沒有去水果臺的想法，倒也沒有放狠話什么的。

大家一路閑聊，到了101大廈前方，對方將趙梓駱放下了車。

“孔方老師，不管什么時候，只要您愿意來，水果臺永遠向您敞開大門！”

趙梓駱點了點頭，友善告別。

走進預定的咖啡廳包廂，剛打開門，就看到一個不斷踱步的年輕人。

見過。

制作《天地龍鱗》的時候，對方好像是陶部長的秘書，叫什么忘記了。

“孔方老師！！”

秘書差點用詠嘆調喊出趙梓駱的名字。

他三步化作兩步走上去，緊緊握住趙梓駱的手：“太好了！我剛聽說趙副臺長來找您，您沒遇到他？”

“遇到了，但我沒答應。”趙梓駱放下圍巾，微笑道。

秘書長長舒了口氣。

隨后連忙道：“陶臺長說了！只要您愿意來作這個內容總監，其他電視臺能給的，錦城臺照樣能給！”

“其他電視臺不能給的，咱們也能給！”

趙梓駱笑道：“比如？”

秘書直接說道：“比如……您今年的所有項目，趙臺長全部不過問！”

喲？

挺有魄力。

趙梓駱點頭，在路上，其實他已經想清楚了。

“錦城臺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。”

“外資很少，在可掌控范圍，省內沒有天王級藝人，容易掌控。”

“又背靠洪江音樂學院，有新血液加入。”

秘書激動說道：“那……”

“我答應了。”趙梓駱笑道：“什么時候可以上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