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韓奚心里掙扎之際。

一只火紅的狐貍，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擎天巨猿的背上。

它的聲音更溫潤好聽了些，還帶著一絲笑意。

“我們對你們沒惡意，我可承諾，只要你們不背叛或是傷害妖獸，我們便不會傷害你們，同時——若在一個月之內，有人類勢力愿意來流沙城救你們，我等自會放棄流沙城。”

這話瞬間讓流沙城內的人們看到了一絲希望。

很快。

“我臣服！”

“我也臣服！”

一道道聲音，從流沙城內響起。

有了第一個人，就有第二個，第三個……

韓奚見此，在心里嘆息一聲，罷了。

什么尊嚴？之前六大勢力之人來流沙城接他們的弟子，有幾個愿意多看他們一眼？

既如此，臣服于人類強者，或妖獸，又有何區別？

一樣的沒有安全感，一樣的沒有尊嚴，而且這些妖獸還承諾不傷害他們。

這么多年，人類修行者都不管流沙城死活，流沙城因此才會遭受邪修之禍，如今，說不定跟著妖獸，還能另謀出路。

“我臣服。”

他往前一步，重復道：“我流沙城，愿意臣服。”

韓奚一開口，其他原本沒有應答的人們，也紛紛朝妖獸低頭，表示臣服。

……

夜染音幾人坐在風兒的背上，離開了流沙城。

“如果三師姐知道我什么也沒做，我就慘了。”歸途中，謝楚宴感嘆著。

沈滄浪在一旁安慰他：“沒關系，至少你真的接到我們了，不像那個不負責的木院長，那才是白跑一趟，什么都沒做，不知道沐寒煙到底是不是跟她在一起。”

他雖然很厭惡沐寒煙，但畢竟同是圣院御獸院的人，而且聽聞她的身份還不一般，若真在流沙城出事會很麻煩的。

他們在這邊聊著，那邊，夜染音也在與沈辛聊天。

“沈辛，九皇宗中有沒有特殊體質的修行者？”

“有。”沈辛道：“有四人——三位圣子，以及他們宗主的掌上明珠。”

“四人……”夜染音道：“對比其他宗門如何？”

“其他宗門很少見，他們宗門有四個，便非常多了，而且，我曾聽我師父說過，九皇宗這一代，似乎出了不少妖孽人物，還有一些，九皇宗早就送往中州大勢力了……那些，據說，比如今留在九皇宗的這些還厲害。”

夜染音眉心微蹙，沉思了下，問沈辛：“你可知，前些年，有一些特殊體質的人，會被抓起，強行轉移體質。”

沈辛愣了下，十分驚訝：“竟有此事？”

他再聯想到夜染音之前的問題，臉色有些難看：“你是說，那些是九皇宗做的？”

夜染音嘆息一聲：“看來他們做的十分隱秘，連神機閣都沒有察覺。”

沈辛道：“東域太大，神機閣的目光大都在一些大事件和絕代天驕人物身上，一些小地方，小人物身上發生的事情，神機閣也不一定知道。”

比如當初周王朝遺址，這次流沙城，都算是大事件，才會有他的身影。

“小地方，小人物……原來是這樣……”夜染音忽然想起墨二，他出身在一個微不足道的凡人家族，便是全家被滅，也不易引起修行界的關注。

而風行云和風行月兩兄妹，雖是修行者，但相依為命，離群索居，他們出事，在意的人更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