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遙遠了。
“我已經在你這里浪費很多時間了,你能放我回去嗎?”
“我還有話沒說完。”
“如果是說有多想念我,多愛我的話就不必了。”
江稚提前堵死了他的話。
男人沉默下來。
其實以他的性格,他原本也說不出口這些話。
隔了幾年,男人嘗到了遲來的真心被踐踏的滋味,小心翼翼捧出來的一顆真心,被碾在腳底,碎得稀巴爛。
原來是這樣的疼。
沈律張了張嘴,似乎還有千萬語的真心要訴,又被自己咽回了喉嚨里。
他說: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他的保鏢就在門外,其實她沒什么選擇權的。
他抓著她的手,不知道哪來的臉面不松開,他忽然多解釋了句:“岑濼不是我的未婚妻,她有男朋友,拿我當當鍵盤。”
江稚沒忍住,“沒聽說你這么樂于助人。”
幾秒之后,沈律說:“我心有所求,自然要行善積德。”
她沉默不語。
沈律抓著她手的力道瞬間收緊,清冽的嗓音緩緩落下,他說:“其實這五年來,我有時候也會害怕你是不是真的不在了。”
再理性的心智也沒有那么堅定。
還是會怕。
做夢夢見的都是她面目全非血淋淋的樣子。
一點兒氣息都沒有躺在那里,身后是涓涓不止的血,流不盡一樣。
他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,整個世界天旋地轉。
潮濕模糊的視線逐漸拼湊起一個蒼白虛弱的身影,她流著眼淚,唇色蒼白,問他為什么連她死了也不肯放她安寧?
“他們都說我瘋了。”
“那時的確不太正常。”
平靜麻木的發瘋仿佛比聲嘶力竭的發瘋更要可怕。
沈律對這五年來的記憶,也沒那么清晰。
渾渾噩噩的,像行尸走肉。
江稚罔若未聞,一直到被迫上了車,也無話可說。
沈律坐在她身側,他望著前方,似乎只是隨口一說:“你在英國的丈夫,好像有他自己的情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