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稚繃直了后背，口舌發寒，臉色漸次白了白。

沈律斂了斂眸底的冷意，掐著她的手指也松了些力道，不過臉上的神色依舊凜然，他沒有再開玩笑。

江稚又怕又氣，氣得都不知道說什么才能反擊他。

又怕自己逞一時之氣，到時候承擔沈律怒火的人又成了無辜的林嘉然。

“我看你就是瘋了。”

氣了半天，咬牙切齒吐出來的不過是沒什么力道的一句話。

沈律靜靜聽著她的責難，抬手似乎想要碰碰她的臉，江稚微微撇過了臉，他這次卻好像不打算讓她，指腹輕而易舉捏住了她的下巴，沉默無盯著她看。

江稚被迫抬起臉，不得不面對他，她的眼睛慢慢紅了，一大半都是被氣得。

沈律盯著她潮濕的眼眶，平靜的看不出其他的情緒，或是憐惜，或是心疼，他氣定神閑的說：“你也不用這么早就為他哭，真那么想結婚，死的是他，不會讓你受傷。”

江稚一把揮開他的手。

沈律對她有耐心但是這點耐心在觸及底線的時候就消失不見，“你想和他談戀愛，我攔你了嗎？”

他已經很大方了。

至少也在試著挽回過。

倒也沒有一開始就用粗暴的手段來阻止。

江稚感覺自己的肚子痙攣般疼了兩下，等她緩過氣來，慢慢好了些，她說：“沈律，你到底想要什么？”

要她不結婚，一輩子孤獨。

這不現實。

人都要往前看，這是他自己說的。

她總會愛上別人的，就算是結婚，不是林嘉然也有其他人。

沈律難道要這樣威脅她一輩子嗎？

江稚問完，雙眸平靜看著他：“你要我像以前那樣愛你是嗎？”

她的一句話好像點透了他的欲望。

沈律的確是這么想的。

江稚輕輕搖了搖頭，眉眼看起來無比的溫和，“我做不到了，回不去了。”

江稚試著去猜測沈律的想法，盡管她理解不了，“我不愛你也不能愛別人，是不是？”

她問完這句指了指自己的肚子，“可是你也看見了，我早就已經進入了新的生活。”

“還是那句話，我和林嘉然要結婚是假消息，但是我遲早會和別人結婚的，你放過我，也放過你自己。”

正是因為她曾經這樣過。

執著的抓著回不去的過去，才會是今天這種狼狽的結局。

簌簌落下的光，斑駁從他周身落下。

過了許久，他說：“我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