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料,葉蘭舟睜開眼睛時,發現她和穆清淮還是在馬車里。
怎么會這樣?
葉蘭舟不禁慌神了,難道穆清淮還是無法進入空間?
穆清淮還在吐血,葉蘭舟腦子一嗡,整個人都亂了。
照這個吐血法,只怕不等回城,穆清淮就失血過多而死了!
“蘭……蘭舟……”穆清淮的嘴唇顫抖得厲害,像離了水的魚,聲音太低太軟,幾乎聽不清楚。
“我……沒事……你別……別急……”
穆清淮說幾個字就要喘上兩聲,眼睛漸漸睜不動了,眨眼的頻率越來越高。
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,別說是血肉之軀,即便當真是鋼筋鐵骨,棕熊臨死前的暴起一擊,也能把它給打折了。
他自己的傷自己清楚,骨骼盡碎,內臟破損,出血不止,沒救了。
“蘭舟……我……把我葬在……”
葉蘭舟一把捂住他的嘴,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響:“胡說什么!有我在,怎么可能讓你死?”
由于馬車在全速前進,免不了顛簸,車輪碾過一片凸出地面的樹根,馬車狠狠顛簸了一下。
穆清淮受到劇烈的震蕩,不禁又吐了一大口血。
葉蘭舟連忙抱起他的上半身,讓他靠在自己懷里,減輕震蕩。
腦中驀地劈過一道光,她揚聲大喊:“快!停車!停車!”
空間有個限制,從哪兒進去的,就必須從哪兒出來。
馬車在行駛中,位置不斷變換,別說穆清淮進不去,就連葉蘭舟自己,馬車不停下來,她都進不去。
趕車的遠哥兒聽見葉蘭舟的喊話,不由心膽俱裂,一勒韁繩,停住馬,掀開簾子鉆了進來:“師祖,是不是侯爺他……他……”
葉蘭舟嚴肅地道:“遠哥兒,你守著馬車,不許任何人偷看。”
“是!”遠哥兒當即鉆出去,向跟車保護的人傳話,“師祖有令,嚴守馬車,任何人不得接近。”
大家伙兒都很是納悶,尤其是大牛,急得一腦門子汗,問道:“不回城了么?那侯爺的傷怎么辦?”
“這是師祖的吩咐,咱們只管照辦,師祖自有主張。”
遠哥兒是葉蘭舟唯一的徒孫,比幾個孩子還受寵呢,大家伙兒雖然揣著一肚子疑惑和焦灼,但也不敢不聽命行事。
馬車一停,葉蘭舟就抱著穆清淮,再次嘗試進入空間。
雙眸一閉,心念一動,睜開眼時,果然回到了空間的院子里。
葉蘭舟的心瞬間活了,激動得失聲歡呼起來。
“有救了!穆清淮,你有救了!”葉蘭舟輕輕拍拍穆清淮的臉,“你看到了沒?到了這兒,你就是想死都死不成了。”
果然,進入空間之后,穆清淮就不再吐血了。
他已經失了太多血,神智都有些模糊了,眼睛睜不動,眼皮子直耷拉。
由于疼得太厲害,整個人都麻木了,反倒不覺得有多難熬。
進入空間之后,內臟停止出血,劇痛輕緩了許多,穆清淮似乎覺得身子舒坦了些,眼睛一閉,睡過去了。
他腦袋一歪,手往下一垂,把葉蘭舟嚇得直冒冷汗,鼻子一酸,淚水猝不及防地跌落。
“穆清淮,你醒醒!你別睡啊!”
葉蘭舟顫抖著手去探他的鼻息,感覺到細微的氣流,她懸著的心這才落回胸腔里。bgee.
失去意識的人格外沉重,葉蘭舟吃力地把穆清淮背回屋里,放到床上,先給他簡單清理一下,緊接著做了個全面檢查。
好家伙,肋骨斷了五根,要不是熊掌落下的位置偏右,他的脊柱都要被打成好幾截,當場就沒救了。
肝臟和肺都被震裂了,出血嚴重,所以他才會不停地吐血。
這么重的傷,不但得動手術,還得輸血。
葉蘭舟立即采了穆清淮的血,化驗血型,他是a型血。
葉蘭舟是b型血,血型不配,不能輸。
她立即離開空間,把遠哥兒叫進馬車,抽了一管血,貼上標簽。
接著,又把大郎二郎三郎相繼叫進來,各自抽一管血。
穆清淮出血過多,失血量大,怕不保險,葉蘭舟又抽了大牛和初八的血,但為了不讓他們起疑心問東問西,她把倆人的眼睛蒙上了。
將血樣拿到空間一化驗,遠哥兒、大郎、大牛都是a型血,可以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