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蘭舟見狀,冷聲道:“各位將軍,我知道你們對我不服氣,然而我奉圣旨而來,各位即便是不服氣,也都給我吞進肚子里去!
我丑話說在前頭,我這人脾氣不好,誰若是違反軍令,可別怪我心狠手辣!”.bgee.
葉蘭舟拿圣旨和軍令說事,總算沒人再敢冷冷語,正面懟她,但一個二個的,眼神更加不屑了。
葉蘭舟沒搭理他們,走到輿圖前看了一眼,這張輿圖只有南疆部分,繪著東黎與南楚的交界處詳細情況,并沒有北境那部分。
如今南楚與北燕勾結,這張輿圖已經不夠用了。
葉蘭舟的行李被送到了中軍大帳旁邊的一座帳篷里,她過去轉了一趟,回來時手中就捧著一摞厚厚的牛皮紙。
葉蘭舟打開牛皮紙,平鋪在地上,叫過眾人,指著輿圖說道:“這里是東黎、南楚、北燕三國交界之處,這邊這個角是西梁國土。
既然南楚北燕勾結,兩國不斷往邊境派兵,新增的兵力,應當是往中間去的,如此南楚北燕兩國的兵力連成一線,才能對東黎形成合圍之勢。”
她正分析著兵力分布情況,猛聽得儲元冷笑著打斷:“先不說軍醫是如何知道兩國兵力增派分布情況的,單就說這輿圖,敢問軍醫,你這輿圖是從何處得來的?圖中竟有四國山脈河流走勢,這輿圖該不會是假的吧?”
葉蘭舟一個冷眼掃過去,冷聲道:“儲將軍是吧?你是什么身份,也配質問我?”
儲元胸膛一挺,勃然大怒:“我乃從四品顯武將軍,鎮守南疆整整十年,你說我是什么身份,配不配質問你!”
這話引起一眾老將共鳴,紛紛對葉蘭舟怒目而視。
葉蘭舟樂了,嫣然一笑,懶懶散散地問道:“原來你是鎮守南疆整整十年的老將啊!不中用的東西!”
“你!”儲元大步上前,沖到葉蘭舟面前又頓住了,氣得兩手發抖,厲聲喝道,“你說什么?”
“我說你是個窩囊廢!”葉蘭舟俏臉一寒,冷聲道,“你若有幾分真本事,南楚何敢放肆至此?你若當真是個肚子里有貨的名將悍將,皇上會將平南大將軍與本夫人先后派到南疆來?
還不是你們這群人不中用!你們幾個老家伙,有一個算一個,但凡有一個有真才實學的,能震懾住南楚,南楚也不會坐大至此!”
眾人被罵得抬不起頭來,的確,他們要是有那么大的本事壓制住南楚,也就沒今日之危局了。
儲元不服氣,梗著脖子犟道:“我等不中用,你便中用了?我倒要看看,你一個婦道人家,有什么通天手段,竟敢在此大放厥詞!”
葉蘭舟一個冷眼掃過去,不怒自威:“我若是憑著皇命圣旨壓你,想來你絕不會心服口服。那我便讓你親眼看看,我到底有什么通天手段!”
儲元一個勁兒冷笑,其他老將紛紛勸他別逞口舌之快,瑞懿夫人畢竟是奉圣旨而來,真惹毛了她,一通軍杖下來,吃虧的還是他。
葉蘭舟輕蔑地道:“放心,我還不至于跟個廢物計較。各位,愿意參與商議軍務的留下,不樂意聽的,把盔甲脫了,自此后我東黎軍中便再沒這號人物!”
這話儼然是要陣前罷將,眾人不由心頭一凜,沒料到葉蘭舟竟然有那么大的權力,一時間面面相覷,誰都不敢吭聲了。
“都沒意見了?自己不中用,當不了發號施令的,那就老實些,當個聽令行事的,趕走外敵,保護河山百姓,也算是不枉七尺之軀、一腔熱血。別學那不成器的東西,沒本事還耍脾氣,我葉蘭舟不缺祖宗,可不慣著你們!”
眾人被一番夾槍帶棒,罵得抬不起頭來,雖然不服氣,但誰也不敢再跟葉蘭舟對著干,生怕當真被罷免。
儲元恨得牙根子癢癢,對眾位老將怒目而視,但沒一個敢跟他眼神接觸的。
他自知孤掌難鳴,成不了氣候,只得將滿腔怒火嚼吧嚼吧生吞了。
黎煜在一邊聽得心肝直哆嗦,儲元長相兇惡,一身痞氣,一瞪眼他就先怯了三分,沒想到葉蘭舟瞧著嬌嬌弱弱的小女子,竟然半點不憷,鏗鏘有力地把一眾老將罵得狗血淋頭,老臉臊紅。
葉蘭舟環視眾人一圈,沒幾個敢跟她對視的。
她又開始分析戰情,末了說道:“連自己軍中的將領都不服我,南楚那邊就更別提了。指不定他們還在想,東黎軍中無人,才會讓女子發號施令。”
別說南楚這樣想,就連面前這幫子老家伙中,這樣想的人也不在少數。
“儲將軍,你不是挺橫么?今晚我帶你潛入南楚軍中,讓我看看,你在南楚還能不能橫得起來。”
儲元一聽,震驚地將一雙環眼瞪得溜圓:“你說什么?你要夜襲南楚?”
葉蘭舟纖手一揮:“我去睡覺了,別吵我,天黑后咱倆去南楚玩玩,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本事。”
話音未落,她就大搖大擺地走出中軍大帳,回自己營帳睡覺去了。
十余名將領面面相覷,儲元張了張嘴,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話:“大將軍,軍醫她……她說的是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