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等了會兒,王福海才出來傳話,請葉蘭舟入內。.bgee.
葉蘭舟進入御書房,向皇上和太子請安,先后為兩人請平安脈。
皇上忽然問道:“平南大將軍送來八百里加急戰報,說南疆局勢日漸緊張,南楚不斷往前線增兵,怕是不日便要開戰了。蘭舟,你怎么看?”
葉蘭舟想了想,說道:“靜安王在世,曾說過南楚小皇帝是個勤勉治國之君,頗有大才,南楚近十年來蓬勃發展,一日千里。南楚地少人多,實力大幅提升之后,必然要向外擴張。依蘭舟愚見,這一戰怕是無可避免。”
皇上又問:“溶兒,你意下如何?”
黎溶看了眼葉蘭舟,躬身行禮,回道:“回父皇,兒臣以為瑞懿夫人所有理。兒臣收到線報,南楚國內正在加緊征調糧草,向北燕與西梁大肆購買戰馬、鐵器,其挑起戰火之心昭然若揭。”
皇帝龍眉緊皺,半晌問道:“那依你二人之見,咱們東黎該當如何應對?”
黎溶昂然道:“既是避無可避,不若先下手為強,趁南楚尚未準備就緒,先打他個措手不及。”
“蘭舟,你呢?”
葉蘭舟沉吟許久,才猶猶豫豫地道:“北境一戰,東黎元氣大傷,區區一年尚不夠恢復元氣。北燕與我勢同水火,倘若當真開戰,北燕趁亂來犯,我方難免腹背受敵,應接不暇。”
“那依你所,這仗打不得?”皇上很重視葉蘭舟的意見,但這答案并不是他想要的。
“瞧這情形,不想打也得打。只是在與南楚開戰之前,務必要指派可靠的將領去北境鎮守,以免北燕趁火打劫。”葉蘭舟面色凝重地道,“至于南疆之戰,平南大將軍雖驍勇善戰,但畢竟經驗尚淺,還需派幾個經驗豐富的老將從旁輔佐,以策萬全。”
皇帝想了想,點頭贊許:“蘭舟所有理,溶兒,北境駐守將領的人選,你可有合用的?”
“回父皇,兒臣這便去兵部查詢眾將領履歷,與兵部尚書商議人選,先擬個初步人選,再交由父皇定奪。”
“去吧。”
黎溶和葉蘭舟行禮退下,出了御書房,黎溶說道:“蘭舟,北境駐軍將領,你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推薦?”
葉蘭舟攤了攤手,搖了搖頭。
放眼東黎,如今武將正是青黃不接之際,能打仗的將軍不少,可能統帥三軍的,還真不好找。
慶安王是一個,可他年近七旬,垂垂老矣,早年一身是傷,老了百病纏身,別說統帥三軍駐守北境,光就北境的風沙酷寒他就承受不了。
其他人葉蘭舟不了解,但當初能讓彭連英抱病上陣,可見東黎朝中確實無帥可用。
初八初六迎上去,緊步跟在兩人身后。
葉蘭舟看了眼初八,對黎溶說:“太子殿下,我有件事想同您商量。”
“何事?”
“我給初八尋了門親事,不知殿下意下如何?”
“哦?”黎溶長眉微挑,來了些興致,“孤倒是聽說不少達官貴人有意向你的兒子提親,一些想要同威遠侯結親之人也會托你說和,怎的還有人通過你向初八提親?”
“不不不,這事是我的主意。”葉蘭舟擺了擺手,笑呵呵地道,“是威遠侯府的小姐馮瑤,如今在我府上住著。那姑娘溫婉端莊、賢良淑德,我瞧著很是可意。初八隨我在北境出生入死,我對他的人品很是信賴,將阿瑤托付給他,我放心。”
初六一聽,臉拉得跟驢似的。
沒想到瑞懿夫人方才同初八嘀嘀咕咕半晌,竟是要為他做媒保婚。
兩人都是高家的家生奴才,打小兒近身保護主子,可如今初六還是普普通通的貼身護衛,而初八已經有了武毅將軍的身份,并且得了瑞懿夫人說親,這是何等榮耀?
黎溶隨口問道:“初八,瑞懿夫人提親,你意下如何?”
“回太子殿下,屬下但憑殿下做主。”
“你若中意,孤便同瑞懿夫人做這個媒保,賜你二人成婚。”黎溶淡笑。
初八當即跪地,端端正正地叩了個頭:“屬下多謝太子殿下恩賜,多謝瑞懿夫人成全!”
“起來吧。”
葉蘭舟諄諄叮囑:“阿瑤是威遠侯的妹妹,是我的好友,你可要好生待她,切不可欺她負她。”
“夫人請放心,初八能有今日,全仗殿下恩賜、夫人提攜,初八不敢忘恩負義。”
葉蘭舟拍拍他的肩膀,贊許地點了點頭:“那便好。”
把馮瑤打發出閣,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。來日功成身退,也好無牽無掛地離開是非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