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還沒商議出對策,東黎大軍出動,張虎親自叫陣。
“北燕來使聽著,爾等身份低賤,不配與我家王爺對話。
我家王爺有令,要么令你國太子親自遞上降表,要么我東黎揮師北上,打到燕京,讓你們皇帝老兒親自俯首稱臣!”bgee.
燕雄氣得吱哇亂叫,立即拍馬而上,親自迎戰。
兩國士兵列陣在后,雙方將領打得熱火朝天。
燕雄雖然勇猛,但前腳剛挨了一頓軍杖,后腳又被張虎一板斧砍在大腿上,差點把骨頭砍成兩截。
這么多場仗打下來,大大小小的傷總有十多處。
兩人堪堪打個平手,張虎退下,換了一名將軍上來。
燕雄身為三軍統帥,他要是一退,北燕不用打就敗了。
東黎這邊玩起了車輪戰,燕雄苦苦支撐,一開始還能撐得住,三名將軍一換,他也精疲力盡,左支右絀,險象環生。
這時,張虎突然下令,發起全面進攻。
兩軍混戰,殺聲震天。
蔣敏中是個文官,手無縛雞之力,一直在中軍大帳等著。
探子不停地傳回來消息,全是說形勢危急的,沒一句好話。
蔣敏中急得團團亂轉,還沒收兵,他就跑了,回燕京報信。
一來一回頗費時日,等候燕衡前來遞降表的功夫,東黎依然三不五時打一場,叫北燕疲于應付。
北燕士兵的口糧從減半縮到每日只用三成,天寒地凍,吃得少了,人就扛不住凍,許多在戰場上受了傷的士兵,原本能夠活命,也因為凍餓而沒挺過來。
好在如今是寒冬天,否則這么多尸體來不及處置,很容易鬧瘟疫。
蔣敏中回到燕京,將情況添油加醋地一說,燕帝又驚又怕,只得下令派燕衡去求和,以免東黎當真一鼓作氣打到燕京來。
營救燕沖固然重要,可眼下求和才是當務之急。
否則萬一國破了,大家伙兒都淪為亡國奴,命都保不住,更別說什么皇位,什么榮華富貴了。
太子一派和十三皇子一派暫時達成一致,不再吵嚷。
燕衡無奈,帶著幾名心腹門客謀士,以及親兵護衛,快馬趕往前線。
靈州的戰事還在繼續,燕雄大軍折損嚴重,抵擋不住,退守滄州。
沒幾日,滄州也被攻克,大軍再往云州退。
等燕衡趕到前線時,洪州也失守了。
開戰以來,北燕奪去的三座城池,滄州、云州、洪州,至此全部被東黎收復。
見到燕雄的第一眼,燕衡差點沒認出來。
他垂頭喪氣,無精打采,胡子拉碴,眼窩凹陷,半點兒戰神的颯爽英姿都沒了。
整個人就像被敲碎了滿身傲骨,落魄得像條喪家犬。
“皇叔祖,你怎么成了這副模樣?”燕衡又驚又怒,“你可是我北燕戰神,豈能如此頹廢?”
燕雄似哭似笑,非哭非笑:“太子殿下,老臣盡力了!
可東黎軍中來了兩個厲害人物,屢次燒我糧草,殺我十八鐵騎,老臣……實在不是對手。”
燕衡大驚:“什么人如此厲害?竟能令我北燕戰神俯首稱臣?”
“一個是軍醫,人稱神醫江夫人,她單槍匹馬,從老臣眼皮子底下救走彭連英之孫。
另一個叫顧長淮,是江夫人的近身護衛。
此人武藝高強,十八鐵騎和十三皇子,就是折在他手中,燒糧草也是他和江夫人干的。”
燕衡震驚地道:“江夫人?莫不是個女子?”
燕雄點頭,嘆了口長氣:“此女子心思靈敏,詭計多端,醫術高明,有起死回生之能。
自她來到東黎軍中,東黎軍士傷亡大大降低。
且據老臣查探得知,她雖然只是軍醫的身份,儼然卻是東黎將士的主心骨,軍心之所在。
搭救彭向遠、屢次燒糧草、擊殺十八鐵騎,都是她帶的頭。”
燕衡瞇了瞇眸子,眸底閃著暗色冷光。
江夫人,顧長淮。
此二人實乃心腹大患,一日不除,一日不可安心。
“太子殿下,您此番前去議和,必然要碰到這二人。若是有機會,請太子殿下務必……”
燕雄沒說出來,但抬手比了個“殺”的動作。
燕衡應了一聲,隨即派人前去洪州城送信,說他已經來到軍中,明日一早入城議和。
接到燕衡派人送來的拜帖,黎沐忙去找葉蘭舟商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