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哥兒撅著嘴,老大不樂意,葉蘭舟就拿了個蘋果出來哄他。
黎沐在隔壁聽見葉蘭舟的笑聲,心里直癢癢,懷疑她又在想什么鬼主意坑他,于是出了屋門,站在窗下偷聽。
窗戶上憑空映出一道影子,葉蘭舟心念一動,不是黎沐,就是他的手下,暗戳戳地監視她呢。
葉蘭舟遞了個眼神給遠哥兒,拍著他的肩膀安撫。
“聽話,你老實在帥府候著。
等我與沐王爺將十八鐵騎一一擊斃,回頭我領你打獵去。”
“當真?”遠哥兒撅著嘴斜眼睨她,“您是師祖,可不許騙徒孫。”
“不騙你,你快回去歇著吧。”
遠哥兒這才悶悶不樂地開門出去,黎沐早已先一步閃回屋里,沒跟遠哥兒打照面。
遠哥兒前腳出西跨院,黎沐后腳敲響了葉蘭舟的房門。
葉蘭舟還當是遠哥兒去而復返,隨口問道:“怎么又回來了?”
黎沐推門進來,問道:“蘭舟,我們什么時候出發?”
葉蘭舟看了看天色,陰沉沉的快黑了。
“夜間倒是出城誘敵的大好時機,只是消息尚未散布出去,恐怕很難將十大殺手全部引出來。”
黎沐橫她一眼,取笑道:“你倒是挺貪心,真若是十大殺手傾巢而出,中途截殺,單只你我二人如何應付得來?”
“后半夜出發吧,王爺請先回屋睡一覺,以免精力不濟。”
頓了頓,葉蘭舟又說道:“請王爺加派人手,嚴密把守西跨院,陣仗越大越好。”
黎沐一怔,隨即領悟:“本王這就去辦,蘭舟,你也好生歇息。”
葉蘭舟心里暗暗琢磨,興許不等他們出城誘敵,十大殺手便會趁著夜色,不顧一切地闖進來報仇。
黎沐走后,葉蘭舟召來白云,令它在知州府上空守著,四處瞭望,嚴密戒備。
妞妞和賽虎分別守著上院和西跨院,一有動靜,立即來向她匯報。
天色剛黑,葉蘭舟就進了空間,填飽肚子,養足精神,以備大戰。
初更時分又下起了雪,二更天風雪正盛,白云忽然飛了進來,嘰嘰喳喳地示警。
葉蘭舟離開空間,一一敲門,將初八大牛、黎沐以及四大護衛都叫醒,讓他們嚴密戒備,但別點燈。
不一會兒,西跨院就有了動靜,喊殺聲、示警聲、兵器相擊聲響成一片。
西跨院的守衛增強數倍,雖然普通士兵不是北燕殺手的對手,但人多勢眾,纏得北燕殺手進退不得。
葉蘭舟守著顧長淮,大牛、初八、四大護衛全力迎敵。
守衛西跨院的士兵高舉火把,將院子里照得燈火通明,令殺手無所遁形。
這次來偷襲的只有兩名殺手,被六人圍困。
十八鐵騎雖然兇悍,但五名王府護衛都是頂尖高手,以三敵一,毫無懸念。
很快,戰斗便結束了,收獲兩顆人頭。
黎沐輕蔑地道:“盛名之下,其實難副,北燕十八鐵騎也不過如此嘛!”
葉蘭舟挑了挑眉,沒去打擊他。
黎沐又道:“蘭舟,此刻靈州城中必定還有北燕余孽。
不如你我即刻出發,一路上命士兵隨行,以火把照明,護送到城門口。
如此動靜,必然能引得北燕余孽注意。
待你我出城之后,他們定然現身,屆時你我合力,將他們一舉殲滅!”
葉蘭舟沉默許久,才不甚贊同地道:“山下埋伏尚未布置,單你我二人,慢說殺敵,只怕保命都難。”
“蘭舟當真以為,北燕殺手會容得你我去到二百里開外的山下?
本王麾下春夏秋冬四大護衛,皆是以一當十之高手。
有他們隨行,何懼北燕賊人?”
那副慷慨激昂的模樣,仿佛北燕十八鐵騎當真不堪一擊,只要他黎沐一出手,他們就得乖乖躺平挨宰。
葉蘭舟凝重地想了許久,才松口答應下來。
“就依王爺所,走吧。”
黎沐滿臉興奮,摩拳擦掌,躍躍欲試。
他來到軍中已久,雖然沒少去正廳議事,可從沒上過前線,動的都是嘴皮子功夫。
此刻終于有機會大展拳腳,他只怕北燕殺手不來呢。
黎沐和葉蘭舟騎馬緩行出城,四大護衛隨行在側,二十精兵手持火把護送。
黎沐腰佩長劍,葉蘭舟挽著一桿長槍,屏氣凝神地留意著四周。
到了西城門,士兵停步,六人策馬而去。
城外白雪皚皚,雪光頗亮。
六人騎的是普通馬匹,在過膝深的積雪中走不快。
風勁雪疾,撲在臉上,刀割似的生疼。
出城不到半個時辰,寂靜的夜里便響起了馬蹄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