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唐大廚,這香菜不是才剛進去扒拉兩下么。”
幫廚們在旁邊記筆記,看見唐磊起鍋了人傻了。
“我的計時器才剛按下去!”
“這整道菜也就幾分鐘啊,”唐磊把香菜肚絲抄起來,蓋在剛剛略一炒過的豆芽上。
“就用這點肚絲的余溫略燜一下就行。”
“這幾種食材,芫荽清香,肚絲脆嫩,豆芽鮮甜。”
“油多火大一分,就壞了本味兒了。”
吃的就是這個清爽淡雅,爽脆美味。
“聽起來是很簡單,”
可幫廚們看著手下的筆記,人要裂開了。
“怎么保證它們每一樣都熟的正正好?”
這出鍋的也太快了!算下來三種食材并調料分開烹制,一個步驟才十幾秒?
但每一層里,加的料汁和時間又是不一樣了!
“所以說,做飯要手也要腦子,”唐磊道。
“肚絲煮到手掐即透,就是熟了。”
“豆芽翻炒十數秒斷了生氣,就要提起鍋來,離火調味。多放一會兒,可就疲軟出水,脆不成了。”
“炸蔥姜變色即用,油止用鍋底薄薄一層,出鍋切忌留湯水,否則一泡,這菜又不好吃了。”
這種種細節,都是廚子日積月累,融會貫通。
最終才能達到得心應手,想吃什么樣就出什么效果。
“所以,大家做飯既要帶手,更要帶腦子。”
手不能停,腦子更要清晰。
“還要帶嘴……”幫廚們弱弱道:“阿巴阿巴……”
他們忽然發覺,在這個后廚里,他們仿佛只剩下嘴了!
阿爾喬姆從他們身邊路過,嫌棄道。
“腿呢?你們的腿也被打折了嗎!還不快去幫忙切菜!”
幫廚們呼啦啦都趕去了,阿爾喬姆拿著菜單對照著。
“肚包肉,芫爆散丹,再燒個啥?這肯定不夠吃。”
“羊雜太少了么,”唐磊道:“去拿幾條火腿來,炒個土豆火腿子飯好了。”
“要再來個湯嗎?”唐磊尋思著。
“我倒是有幾個湯可以燒,就是不知道你們吃不吃得了。”
阿爾喬姆老眼一瞇,很是自信:“你說?”
唐磊:“比如羊雙腸湯?”
“聽起來也沒啥吧,”阿爾喬姆道。
“是沒啥,就是,”唐磊謹慎道:“據說味道很重,汴京那邊吃這個還會……往湯里頭倒酒。”
阿爾喬姆一愣:“湯里……倒酒?調味?”
“不是,就白酒,喝早酒么!”唐磊道。
“咱這不能加酒,我怕你們架不住那味兒。”
這下輪到阿爾喬姆傻眼了。
“不是,不說味不味的……大夏早上就開始喝白的了?”
毛子就算酗酒!也沒有這個喝法啊!
大早上最多整兩瓶小麥果汁,上來就小鳥伏特加,這一天還干不干了!
唐磊一攤手。
“對他們來說,這酒屬于是醒神解乏的。”
以前種地的和跑碼頭的這么喝比較多,現在上班的多了,早酒漸漸也就老人在喝了。
“但是吧,羊腸湯也叫臟湯,你們要是沒吃慣那味,能不能吃真不好說。”
這玩意也是本地人愛的要死外地人嚇的要死。
阿爾喬姆神情恍惚了一下。
“額,那還有其他的湯嗎?”
“有啊,”唐磊隨手從羊雜里扒拉出來一塊。
“你看這個,羊歡喜!煮啊燒啊也不錯的嘞!”
阿爾喬姆:“……我看出來這是啥了!再換!”
“那羊包衣?”唐磊又抓起一塊,興致勃勃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