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說:
“皇上,臣妾知曉您今日打算除去沈氏一族,卻苦于尋不到合適的辦法。臣妾身在后宮,按理不該沾染朝政,但臣妾不愿看到皇上為此傷身傷神。”
“或許皇上應該適當的示示弱。只有當弱點露出來時,敵人才會對此發起攻擊。”
“您要的證據,既然找不到,那咱們便給他個機會,現造一個。”
白君涯覺得皇后這話說得十分有道理,所以他采納了。
現在就是要思考,究竟要露出一個怎樣的弱點,才能讓沈家咬住鉤子?
“皇上,柔妃娘娘求見。”
福公公輕聲稟報道。
“請進來吧。”
柔妃走了進來,對著白君涯行了禮。
“柔妃,此時來找朕,可是查到了什么?”
柔妃微微一笑。
“是的皇上。走漏消息之人,乃沈答應院中的灑掃宮女,不是沈答應的人。”
“臣妾順著這條線索一直查,查到了宮外,與此宮女聯絡之人。”
柔妃表情一變。
“只可惜,臣妾晚了一步,那人,已經被滅了口,現在臣妾正在讓人調查那人的底細。”
“那宮女呢?現下在何處?”
“臣妾讓人看押了起來。”
“走,朕親自去瞧瞧。”
柔妃帶著白君涯前往看押那宮女的地方。
那宮女手腳皆被束縛,下巴被卸了,口水流的滿地都是。
白君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,就宛如看草芥,看螻蟻。
秋來上前去,把那宮女的下巴合上。
甫一合上,她便猛地一張嘴,狠狠朝舌頭咬去,被秋來眼疾手快的捏住了兩頰。
“嗚嗚嗚嗚嗚……”
宮女劇烈掙扎起來。
白君涯此時忽然冷冷道:
“那人就這么值得讓你賣命?連自己家人都不顧了?”
宮女愣了一瞬,卻是不管不顧,掙扎得更劇烈了,咬不了舌頭,就以頭搶地,總之就是找死。
“從抓來到現在,她一字未說,就是找死。”
柔妃在旁邊說道。
“臣妾派人去她家中找了她家人,卻空無一人,也不知是被轉移了還是……”
后面柔妃的話沒再說下去,但白君涯明白。
不是活著,就是死了。
死了的概率更大,但在這宮女心中,她的家人依舊活著,所以她才會為了這些秘密而找死。
只要她死了,秘密永存,家人得活。
白君涯懶得再看一眼。
“既然她這么想死,就死吧。想來她也知道不了什么有用的東西,不若早日送他們一家團聚,還算是行了好事。”
而就在這時,柔妃派去尋找這宮女家人的人回來了。
“娘娘,找到了,一共十八口人,全死了。”
宮女猛然一頓,目光狠狠掃向那說話之人。
秋來立即松開捏著她雙頰的手。
“不可能!你定是在詐我!他們都還好好的,絕對不可能死了!”
宮女怒聲吼道。
那人直接在懷中掏了掏,掏出一副沾血的銀手鐲子遞到柔妃面前。
那宮女一見這桌子,當場就瘋了。
“我阿娘的手鐲怎會在你這!你把我阿娘怎么了!”
要不是手腳被束縛著,那宮女就要沖過去,生撕下一塊肉來。
那人還在繼續稟報,將十八具尸體的面貌特征全報了出來。
那宮女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,越來越小,最后仿佛失了魂般躺在地上,嘴里一直喃喃道:
“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,他明明答應我,會護我家人周全的。”
那宮女躺在地上,面如死灰。
家人離去的悲傷,壓得她喘不過氣來,連哭都哭不出來。
柔妃上前兩步,眼皮下垂,頗為憐憫的看著她。
“這樣了,你還選擇護著那背后之人嗎?你對得起你那無辜逝去的家人嗎?你剛才聽見了,他們,可是死不瞑目吶。”
那宮女渾身猛然一震,嗚咽的慟哭起來,兩行清淚流下,目光中爆發出一陣仇恨的光芒。
“我說,我全都說!”她咬著牙說道。
柔妃嘴角一勾,退回白君涯身后,讓白君涯詢問他所想知道的。
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。
那幕后之人在宮中的耳目,竟然多到令人發指的程度。
如這宮女這般的,還有許多,幾乎每個宮中都有。
但這些人只是最底層之人,這些人之上,還有。
白君涯一張臉早就黑如鍋底。
拿來紙張,讓宮女寫下她知道的所有耳目。
“皇上,奴婢知道的,只有這么多了。”
白君涯結果一看,竟然有二三十人之多。
“江福,去,將這些人全給朕拿下。”
他回頭看向宮女。
“你當真不知那幕后之人是誰?”
宮女搖頭。
“奴婢不知,奴婢從未見過,也從未聽說過,就連訓練期間,也只是由專人傳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