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爺子你往后稍稍哈!走起走起,讓老人家瞅瞅,咱們婦女有力量!”“哈哈——”
她們抬著缸走了,路過的獄警擺擺手。
“她們用不著。”
屠格涅夫點點頭:“我知道。”
那肌肉一眼就瞅見了。
“但是吧……我還沒干過這個。”
獄警懂了。
高情商,沒干過。
低情商,想玩兒。
他習以為常的點點頭:“外頭家屬剛來都這樣。”
尤其是帝都來的“城里人”,不是想趴著玩泥巴就是想去田里薅菜苗。
問干嘛,就說想體驗豐收的喜悅。
唐磊看過后,形象的稱摘菜為陸地版釣魚,還開發了一些創收項目。
獄警也在嘀嘀咕咕:“唐大廚讓他們付費來摘,也是怪了,這些活兒都是勞改犯才干。”
“擱城里人眼里,甚至想給錢來做工。”
“前段日子我們搞采收標兵活動,收菜最快的可以獲得一把刻上自己喜歡字跡的功勛農具,竟然周邊都有人想來報名……”
屠格涅夫好奇道:“功勛農具?刻的啥啊?”
“哦,獲得冠軍的是我們了不起的種田博士萊昂,”獄警笑道。
“獎品是一把鐮刀,沒開刃的那種,應他的要求,上面刻了一個‘勞動最光榮’。”
“這小子激動的要命呢。”
“那肯定激動啊!”一個犯人路過,聽到了這句哈哈大笑。
“那小子常常念叨,他導師曾經畢生的夢想,就是獲得一枚帶著鐮刀的‘勞動英雄’勛章!現在他得到了屬于他自己的。”
屠格涅夫又愣了愣。
他當然知道“勞動英雄”是什么。
準確的說,這四個字前還帶著一個現在不再被提起的名詞。
幾十年前,這枚勛章是國家對非戰斗人員的最高褒獎。
代表著獲得者以不懈的勞動,為那個時代做出了卓越貢獻。
屠格涅夫還記得那枚徽章的樣子,紅綬帶下掛著一顆星星,上面印著鐮刀和……
“你說說,帝都那些家伙,一個個養尊處優的,現在交錢都想來監獄收菜,”
那獄警還在嘀咕:“怪不怪啊?”
屠格涅夫下意識道:“啥時候還有,我也想……額。”
他回過神,閉上了嘴。
獄警:……
寒風呼呼的沉默里,獄警掙扎了一下。
“那你……出多少?我們唐大廚常說,錢到位,都好商量的。”
這次輪到屠格涅夫打出了六個點,并且感到自己的錢包似乎栓在了別人的腰上,隨時要被薅空。
片刻后,還是另一個聲音打斷了尷尬的沉默。
“老爺子,來幫忙!”
早上跟他一路吃飯的獄警忙完了,路過拍拍他。
“你還沒去我們的地窖和休息室看過吧,一起去搬點東西?正好去喝杯熱茶。”
畢竟一把年紀又是不知道哪位的親屬,獄警們還記得尊老愛幼,也不想這老爺子在外頭硬凍。
屠格涅夫點點頭跟上,一邊問。
“你們這……好像挺喜歡以前的作風的?”
獄警笑了笑:“與其說是喜歡過去,不如說……只是喜歡付出有回報,勞動受尊重吧。”
“親眼看著自己的生活在勞作下一天天變好,誰不高興呢。”
“就說一個飯菜,香不香?”
屠格涅夫果斷點頭:“香!”
“香就完了,”獄警帶著他一路走到休息室門口,拉出個小推車。
“來,今天中午的菜單已經下來了。”
“咱先扛點臘肉,一會來個蒜苗臘肉。”
“蒜苗地里薅就行。”
“女囚們腌的菜也好了,唐大廚說今天中午吃個新的,肉沫炒雪里蕻!”
“我看看還有啥,哦,差點忘了。”
獄警在屠格涅夫震驚的眼神里走到窗臺邊。
端下來幾個大盆。
“還有豆芽兒!這個可脆嫩了!簡單熗炒一下,美的很!”
“最后還能再來個豆芽丸子湯——老爺子,你咋不說話啊?”
屠格涅夫看著那水靈的豆芽,快說不出話了。
“全是……新鮮菜?”
“你們這怎么吃的這么奢侈啊!”
“罐頭呢?我們戰斗民族冬天最重要的食物!罐頭!去哪兒啦!”
怎么回事?
雖然這小伙子剛剛是說,日子越過越好,飯菜越來越香沒錯。
但沒人跟他說過!
這吃的比他帝都軍營還香啊!
(作話:支棱了啊!慢慢粗長!結個婚沒顧上照顧門口老板生意,回來發現做紅燒魔鬼魚,椒鹽鰻魚絲的那位老板還是沒頂住,換人了!為老板的離去悲痛過后!決定抽空去嘗嘗繼承老板志向的新店——柴火雞!)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