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問唄。”

薩沙擼了兩下熊，道。

祖靈沉默了一下：“你不學薩滿的文化，我本來以為，你不打算做薩滿了。”

“但現在，我又看到你親近這些生靈。對植物動物都是一樣的呵護，把他們都當做朋友。”

這幾乎是每一個薩滿身上最突出的特點了。

“所以小孩，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？”

“你要當薩滿嗎？”

“哦，你也不用說些假話哄我，”祖靈悻悻道。

“有一群……已經告訴我了，現在是講究以人為本的時代了，你愿意就干，不愿意我不強迫你。”

薩沙想了想，忽然叫住兩個走出一半的小基里爾。

“基里爾哥哥，你們以后想做什么呢？”

小基里爾轉過身，奇怪道：“那還用問嗎，當兵去呀。”

“家里都是這么說的，找不到事做就去當兵，能吃飽飯至少。”

薩沙搖搖頭：“如果沒有家里的建議呢？你們還想當兵嗎？”

他的伙伴想了想：“唔，我覺得這不在于我們想不想。”

“而在于需不需要。”

薩沙歪歪頭，和他的祖靈同時開口：“需要？”

“對呀，”小小的基里爾一笑。

“我們一家你是知道的，大部分人都不是很聰明，但我們也時常說，不一定需要想那么多，想也不一定有用！”

“就比如，咱們的國家要是打仗了，那我不管在做什么，想做什么，都一定會去申請入伍的啊。”

“我生在這片土地，它需要我的時候，我當然要去。”

另一個小基里爾聳了聳肩：“如果不需要打仗，那我們也需要工作的嘛，不工作哪有錢吃飯？”

“所以，干什么會和我們的興趣有關，但肯定也要考慮別的啦。比如什么工資高。”

“還有哪里的伙食好！”

“薩沙，你不會這個時候就開始想找工作的事了吧？”

“安拉，還早呢。大不了就在監獄給唐哥哥幫忙好了！不僅餓不死，還能活的很滋潤呢！”

“不說了，回去睡覺咯！”

他們倆蹦蹦跳跳的走了。

薩沙能聽到祖靈在嘀咕。

“這是人傻沒煩惱？竟然一點都不糾結……”

“哥哥們不傻呢，”薩沙笑瞇瞇道。

“能好好的獨立活下來，已經很聰明啦。”

祖靈：“但這和我們剛才說的做不做薩滿有什么關系？”

“關系就是，”薩沙笑著道：“我覺得薩滿也是一種工作。”

“如果有人，或者花呀草呀的需要薩滿，而我又可以的話，我就做就是了。”

“要是這個世界已經不需要薩滿了，我就換個干唄。”

“唐哥哥說，三百六十行，行行出狀元呢。”

“做什么不是做呢？只要在努力生活，都很了不起了！”

祖靈久久沒有說話。

他忽然想起了，關緊閉，啊不，學習的那段日子里。

他曾經看著外頭那群吃吃喝喝，聊天玩鬧的家伙，感到奇怪。

“你們不用去指導后輩嗎？”

“你們不怕子孫會走歪路嗎！”

“你們的力量，完全可以保護他們少經歷很多災難！”

結果那群比他要強上不知道多少家伙們只是瞥了他一眼。

“兒孫自有兒孫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