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千帆剛說完,就放下門簾,去將用來運貨的板車拉了過來。
早上板車上裝滿了酒,此刻壘上一袋袋高粱。
他不知道從哪個夾縫中抽出一身伙計的衣裳,再次掀起門簾:“我每次來見蓮夫人,都得做些偽裝,這是我提前準備好的,你要是不介意就把它換上,待出城門時假裝是我們酒鋪的伙計。”
卓阿銀的身形在姑娘間已經是很高挑的了,但是,卓千帆在男子間亦是魁梧壯碩的,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身衣裳不合身。
她的眼神有些一難盡。
卓千帆對視片刻,才發覺自己犯了蠢,收回手,撓著頭尬笑。
義軍首領向來都是威武不凡的,何曾有過如此窘迫的姿態?
阿蓮忍著笑,打開一個暗格。
暗格內裝著好多衣裳,不僅有粗糙的伙計衣裳,還有書生的襕衫、北境的胡服、尼姑的法衣......
別問她為什么有此準備。
誰還不會多留一手了?
“你快把門簾給放下,我們這就替她換衣裳。”
阿蓮將伙計的衣服掏了出來,卓千帆當即將門簾放下,欲要走遠些時,見門簾晃蕩,連忙伸手攥住門簾下擺,還提醒車內的幾人稍等片刻。
待門簾不再搖晃時,他才帶著春生退到巷子口。
如此細致的照顧,令卓阿銀的心軟了些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