詔獄歸屬錦衣衛,而這里只屬于宋長安,他手握絕對的主權。
“攔下春生哨箭的人是你吧?”
福王宋長安身著寶藍銀蟒袍,居高臨下的睥睨水牢里的元寶。
“本王看過你的掌心和指腹,指節殘留著一刀痕跡,你佩戴過扳指吧。”
輕飄飄的語氣,冷冰冰的音色,被這潮濕陰暗的水牢烘托的格外森冷。
“欲加之罪何患無辭,攔下哨箭的是我也好,不是我也罷,王爺都不在乎的。”被穿了琵琶骨的元寶上半身鮮血淋漓,雙手被玄鐵鎖鏈懸掛在兩側,下半身泡在漆黑的水里。
他回話時,聲音依舊中氣十足,與狼狽不堪的模樣格格不入。
“哦,那你說說本王在乎什么?”宋長安冷笑了聲。
元寶試著活動了下睡下的雙腳,黑漆漆的水面折射的光斑泛著寒意。
他的腳踝同樣被扣著鎖鏈,膝蓋關節處更是被玄鐵釘子釘穿,稍微動一下就是骨肉噬心的疼,鎖鏈鐐銬也會發出‘當啷當啷’地動靜,回蕩著地下水牢里顯得格外滲人。
習武之人都清楚,痛感能夠讓人保持冷靜。
沒人知道這地下水牢的水里染過多少人的血。
空氣中除了濕寒之氣,還散發出一股若有似無的鐵銹腐味,而泡在黑水里的元寶嗅不到腥臭的血味,他猜測這黑水應該還下了什么藥,類似迷人心智,能夠起到誘導逼供的作用。
“王爺在乎的是腦袋搬家的錦衣衛千戶是我殺的就足夠了,如此對太子殿下那邊也算有了交代。”元寶長了張正氣耿直的臉,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格外聰慧,擅兵法精于攻略,騎射武藝樣樣精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