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初,北方已經暖和不少,一家人脫下棉衣換上了春裝。
早晨,天邊剛泛白,宋家人在灰蒙蒙的天色下和一片寂靜中離開了天祥縣。
看著宋寧困得睜不開眼,柳月蘭讓女兒枕在自己膝蓋上,心疼道:“何苦這般早,再晚一些走也好啊。”
宋寧打了個哈欠,迷迷糊糊說道:“要是走晚了,大家肯定都要來送。”
她不習慣這樣的場合,還是悄悄走得好,省得她爹娘也傷心。
說完,就瞇著了。
他們帶的東西不多,只有兩輛騾車,車輪咕嚕咕嚕行駛在官道上,身后的天祥縣漸行漸遠。
他們身后跟著周家的騾車,車上坐著周成和周令安。
快離開天祥縣地界的時候,車上的人除了宋寧,都朝身后看去。
尤其是他們幾個逃荒來的,又想起了當初離開山河鎮的時候。
只不過當初是逃,吃盡了苦,這次路上好過多了。
從天祥縣到京城得走一個多月,但是他們路上沒碰到什么事,還算順利,在六月底就到了京城。
宋寧在車上坐的屁股都麻了,從車上下來,大家伙兒都是相互攙扶著下來的。
排隊進了城,一家人來不及看京城的繁華,趕緊先找了個客棧歇下。
柳月蘭上次來過,云娘也是從京城來的,兩人倒是沒有多驚奇,主要是擔心剩下幾人的身體。
宋寧渾身沒有力氣,暈頭轉向,吐又吐不出來,純難受,要死了。
于先生和柳老太太年紀大了,受不了這么長時間的奔波,兩人都倒下了。
宋大海將人送到客棧,趕緊給了些銀子托客棧的小二去請大夫。
不過好在都只是勞累,休息幾天就沒事了。